进。我回头望了一眼,那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光,仿佛刚刚被唤醒。
石桥在望。
我驻足,回望山道深处。尸堆静卧,血流已干。风从背后吹来,带着焦肉与腐土的气息。我取出火镰,点燃烽火台上的干柴。火焰腾起的刹那,山道尽头传来脚步声。
沉重,整齐,无一丝杂乱。
叛军出来了。
他们列成方阵,前排持盾,后排执斧,步伐如一,踏过同伴尸身,如同踩过石阶。没有呐喊,没有冲锋的躁动,只有铁靴叩击岩地的声响,一声接一声,如同某种仪式的节拍。
他们追了。
我吹响骨哨,短促三声,随即便见东侧高坡上,威尔斯举旗为号,伏兵悄然张弓。北坡裂谷处,滚木已备,只待一声令下。
叛军整列进入主道中段,距石桥不足三百步。他们的队形未变,甚至未因地形狭窄而减速。就在他们行至伏击圈中心时,队伍中段忽然传来极轻的敲击声——三短一长,如石击岩,节奏精准得令人心寒。
我握紧长枪,目光锁定前方。
威尔斯在高坡上,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惧,而是兴奋。他眼中闪过一丝灼光,如同窥见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我最后回望那片尸堆。
血云低垂,不动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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