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不足百里,若为叛军所为,必有内应提供军图。然军图仅我与葛温知晓,连四贵族亦未得见。除非……有人曾入密室。
我忆起三日前密室开启时,匣底那道细微划痕。非自然磨损,乃利器撬动所致。当时我未惊动守卫,亦未追查。然此刻,此道填埋之路,与此痕如出一辙——皆为无声示警。
我下令绕行山脊北坡。此路更险,然可俯瞰下方谷道。若敌欲再伏,必显行迹。行军重列,我亲率亲卫殿后。行至半坡,忽见远处谷底有微光一闪。
非火把,亦非刀刃反光。为一点紫芒,极暗,如星坠地。我凝目细看,其位于谷底一废弃石屋窗内,光色低伏,燃时无烟。我未令停军,亦未示警。只低声召来传令官:“令弓手小队,登左峰制高点,若见紫光再现,以鸣镝示警。”
传令官领命而去。我立于坡道,手按盾沿,目光未移谷底。紫光未再亮起,然我知其必现。因那油,与罗恩帐中所燃者同源;那铃,与我家族旧纹相合;那刻痕,与火影祭坛相仿。
三者交汇,非偶然。
我正欲下令继续前行,忽觉盾面微震。低头看去,盾沿铁皮上沾有一滴液体,色褐近黑,自上方滴落。我伸手轻触,黏稠微温。
抬头,上方岩壁突出处,一具尸体倒挂于石棱,颈动脉破裂,血正顺石缝滴下。尸身着流民衣,面罩黑巾,右手紧握一卷皮纸。
我未令取下。因那皮纸一角,已燃尽,余烬飘落于我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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