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火,不信神,只信纹路。”我拔出铁片,“但纹路不会骗人。”
他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我带三十精锐,今夜动手。”
“带火种,但不用明焰。”我递过一枚铜钉,钉头刻有初火残像,“若见火药,先钉入墙缝,再引燃。否则整座山谷都会塌。”
他接过铜钉,转身离去。我留在高台,命人将铁片重新嵌入旗杆,持续监测裂隙脉动。夜渐深,光脉稳定,唯有石厅方向偶有波动,似在回应某种节律。我蹲下身,以指腹摩挲裂隙边缘,忽觉一丝异样——铜钉已被埋入交汇处,钉尾微露,初火残像正对符文起点。若灰袍者能感知符文,便也能感知这枚信标。
子时三刻,谷底传来闷响。
第一声来自枯井,火光自井口喷出,直冲十丈,随即被沙土扑灭。
第二声稍迟,断崖中段石缝崩裂,火药桶接连爆炸,岩壁塌陷,掩埋通道。
诺顿率队返回时,甲胄染尘,手中短剑断裂,但眼神清明。
“成了。”他将半截铜钉递还,“钉入时,火药自燃,未及引爆其余。”
我接过铜钉,残像尚温。
就在此时,铁片突然嗡鸣刺耳。
我低头,见其表面浮现出一行极淡古文,笔迹苍劲,非今世所用:
“火尽时,守夜归。”
字迹浮现三息,随即隐去,如从未存在。
诺顿盯着铁片,声音微颤:“这是……军令?”
我未答,只将铁片翻转,露出背面刻痕——原本空白的背面,此刻多出一道新纹,三弧环绕裂心,正是守夜军团徽记残形。
远处山脊,风仍未起。
但裂隙深处,幽蓝光流悄然转向,如回应某种召唤。
我握紧盾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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