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隐匿。每三百年,地脉轮转,誓约松动,方能短暂现形。这一次,是感应到铁片血契异动,才得以破封。”
“你们有多少人?”我问。
“仅存三人。”他答,“其余皆在反噬中化为灰烬。”
我沉默片刻,抬手示意哈维尔与威尔斯后撤。两人未动,我加重语气:“退下。”
他们终于退开半步,但仍戒备在侧。
灰袍首领向前一步,目光落于祭坛中央的符文石板。“此阵以誓约为引,以血契为基。若强行摧毁,地脉崩裂,山谷将塌。唯有以守夜之血,逆向封印,方可中止仪式。”
“你如何确保不会趁机完成仪式?”我盯着他,“你们也曾是守夜之人,而今归来,究竟是为守护,还是为终结?”
他缓缓摘下兜帽。
一张苍老而熟悉的面孔显露出来——眉骨高耸,左眼下方有一道旧疤,是我亲手为他缝合的伤痕。他是守夜军团第七队统领,曾随我征战古龙战场,名字早已被岁月掩埋,但那双眼睛,我从未忘记。
“若我欲终结,”他直视我,“方才便不会以血凝弧。誓约仍在,我等仍守。”
我未语。
灰袍首领见势,主动将受伤且鲜血未止的手掌伸向铁片凹槽,血珠滴入缝隙,紫光微闪,铁片震颤有所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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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枯井深处传来一声闷响。
那虚手猛然一颤,竟又向前探出半寸,指尖几乎触碰到现实空气。井口符文剧烈剥落,碎石不断坠入深渊。
灰袍首领脸色骤变:“它在回应血契——守夜之血激活了仪式的另一重机制!”
我猛然意识到——这血,既是镇压,也是唤醒。
他们并非全然知晓后果。
“停下!”我低喝。
他抬手欲止血,但已迟了。
铁片三道弧痕同时裂开,紫光如血涌出,与那滴血融合,竟在空中凝成一道完整的光环——那是守夜誓约的完整符印,唯有七人同血共祭,方能显现。
而如今,仅一人之血,便激活了全印。
这意味着——誓约已不完整,却被强行唤醒。
教派首领在祭坛另一侧狂笑不止:“看到了吗?守夜之人归来,誓约重燃——火尽之时,守者自归!你们不是来阻止的,你们是来完成的!”
灰袍首领脸色惨白:“不可能……我们只是试图镇压……”
“你们的血,”我缓缓道,“本就是仪式的一部分。”
他猛然抬头,眼中惊骇。
我盯着那光环,心中寒意渐生。他们以为自己是归来守护,可他们的存在本身,或许正是仪式所需的最后一环。
“若你们真是被封于灰域,”我问,“那为何能精准在此时现身?是谁,引导你们感应到血契异动?”
他嘴唇微动,却未答。
远处,哈维尔突然低喝:“主君,西侧裂隙——又有光脉浮现!”
我看向西边,果然,一道赤红光丝正从地缝中缓缓升起,如同活物般向祭坛核心蔓延。
灰袍首领猛然回头,望向林影深处。他左臂上的布条无风自动,那褪色的誓约纹样,竟与西侧光脉的波动频率完全一致。
“不对……”他喃喃,“我们不是被主动唤醒的……是有人,以誓约残印,牵引我们现身。”
我目光一凝。
若如此,那幕后之人,不仅知晓誓约秘密,还能操控守夜遗部的封印周期。
而此人,或许早已潜伏于神国之中。
灰袍首领转向我,声音低沉:“若我们被利用,那唯一能切断牵引的,只有初火之主亲手重订誓约。但此举需以神血为引,代价……”
我未等他说完,已将残片按向铁片顶端。
金光再起,虽微弱,却与紫光交织,形成短暂屏障,压住虚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