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敬畏,是计算。威尔斯接过残魂时,指节收紧,喉结微动,像在吞咽某种野心。我未点破,此刻尚需合作。
但合作,不等于信任。
翁斯坦退下后,我独登神殿高台。夜风刺骨,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赤色极光自天际划过,如血丝横贯苍穹。我取下王冠,置于初火旁。火光映照白发,也映照掌心一道旧伤——那是多年前与古龙决战时留下的,如今竟隐隐发烫,与地底符文共鸣。
我闭目,脑海中浮现翁斯坦带回的描述:赤光如瞳,手印掌心朝外,似拒似召。
“它醒了。”那首领临死前的低语,并非威胁,而是宣告。
我睁开眼,召来哈维尔。他立于阶下,披风沾着小隆德的尘土,袖口隐约露出一截黑绳,但未被我点破。
“四贵族之中,威尔斯最擅隐忍,也最贪权柄。”我说,“自今日起,你暗中监察其动向。若有密信往来、私兵调动、异教供奉,即刻上报。”
他低头:“若他们察觉?”
“那就让他们察觉。”我缓缓道,“但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而不是逼他们现在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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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命退下。脚步声远去后,我仍立于高台。极光再次划过,这次更长,更亮,像一道撕开天幕的伤口。初火在下方微颤,焰心忽明忽暗,仿佛也在回应那来自地底或天外的某种频率。
我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那枚士兵带回的碎石。荆棘纹在火光下微微发烫,边缘竟有细微裂痕,像是内部有东西欲破石而出。我将其放入火边的石匣,合盖。
片刻后,我唤来书记官,低声下令:“重启‘旧部名录’清查。凡曾参与初火守护、封印仪式者,无论生死,皆录其名、其地、其后裔。尤其‘七·守’之后。”
书记官抬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盯着初火,“封印松动,不是因为首领,而是因为火本身在衰。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退下。我独坐王座,火光映照空殿。远处传来钟声,三响,是边境哨塔的警讯。我未动,只将手覆上王座扶手,指尖触到一道隐秘刻痕——那是我年轻时亲手所刻,一个无人知晓的符号:半枚断裂的火环。
与翁斯坦在地底所见的令符背面,完全一致。
殿外风起,吹动帷幔。我抬头,望向夜空。极光第三次划过,这次停驻不散,凝成一道横贯天穹的赤线,正对着小隆德方向。
帷幔翻卷的瞬间,我看见石柱阴影中,似乎有一道刻痕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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