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焚杀所有东部来者,以平地底怒火。”此言比前信更烈,直指全军安危。孩童起身,走向饮水处,向几名东部士兵哭诉:“我亲耳听见……他们说,东部人都是祭品……”
人群骚动。有人怒吼,有人拔刀。守卫欲上前制止,孩童已被人群掩护,悄然退走。而那骨片,正被一名东部老兵拾起,反复摩挲。
“他不等我们,也要烧这把火。”亚尔特留斯低语。
“烧得好。”我闭目,“火若不旺,裂痕怎会彻底崩开?”
我下令:“静守三日。不增一兵,不发一令。命哈维尔确保所有潜伏者隐于暗处,不得现身,不得传信,只待——”
话未尽,火光突变。初火焰心翻涌,碎石共鸣加剧,影像骤闪——孩童离开水井后,一名亲卫队长悄然尾随,手按刀柄,目光紧盯其背影。那孩童毫无察觉,穿行于营帐之间,最终停在一处废弃灶坑前,从怀中取出骨片,欲将其埋入灰烬。
亲卫队长隐于帐后,手已出刀。
我睁眼,火光回落。碎石静卧,裂痕深处赤芒仍在脉动,频率与极光同步。我将半枚碎石收回袖中,指尖触到一丝微温——它与火同频,亦与乱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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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特留斯欲言,我抬手止之。
“不必增援。”我说,“让他们自己,把刀插进彼此的喉咙。”
他退下。殿内重归寂静。我立于高窗前,极光在天际舞动,赤线纵横交错,如灵动的赤蛇,而一道反光悄然浮现,似悬空的镜,正缓缓对准神殿。
火光在王冠结晶中流转,那道细纹微微扩张,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我伸手抚过眉心,血已凝结,但那滴血滑落时的触感,仍留在皮肤上。
片刻后,传令官入内,跪地呈上一物——半截焦木,其上刻着模糊符号,是东部断崖守卫从灰烬中掘出的残物。我接过,指尖摩挲着焦木粗糙的表面,感受着那独特的刻痕纹理。
“发现于裂口边缘。”传令官道,“灰烬中有未燃尽的纸屑,似被火燎过。”
我将焦木置于初火前,火光映照下,残符微微发亮,竟与密信上的闭眼图腾产生微弱共鸣。
“他们读过了。”我说。
传令官退下。殿内只剩我一人。我将焦木放入石匣,置于三枚碎石旁。火光忽明忽暗,裂痕深处的赤芒开始同步脉动,频率加快,似在传递某种讯息。
我伸手取出密信副本,展开于火前。闭眼图腾在火中微微扭曲,瞳孔位置裂开一道细缝,像一只即将睁开的眼。
火光跳动,映在石壁上,那幅祭坛投影再度浮现——柱列、阶梯、中央凹陷的祭台。而在祭台下方,那道交错荆棘缠绕闭眼的刻痕,比昨夜更深,轮廓更清晰。我伸手触碰石壁,指尖传来细微震颤,似有某种存在正试图回应。
“他们已经开始对峙。”我说。
亚尔特留斯未答,只将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微紧。
我走向高窗。窗外,极光依旧流淌,那道反光愈发清晰,宛如神秘的召唤。
“传令。”我道。
“是。”
“增派一队斥候,潜伏于东部断崖西侧,不得现身,不得交战,只待陶罐再次出现。”
他领命欲退。
我忽道:“若那孩子将灰烬倒入裂口,地底回应了呢?”
他停步,未回头。
“您已预料到此。”
“是。所以我才让罐中有荆棘纹。”
他沉默片刻,终于离去。
我立于窗前,风从高处灌入,吹动长袍。火光在王冠结晶中流转,那道细纹微微扩张,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我伸手抚过眉心,血已凝结,但那滴血滑落时的触感,仍留在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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