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尸首者。”
他明白我的意思。
片刻后,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入殿,面覆黑巾,左臂缠布,步履微跛。他跪地,不语。
我赐其一枚铜牌,无铭无纹,入手微沉,材质非铜非铁。我将牌放入他掌心,低语:“混入敌营外围,不必近首领,不必刺探军情。只记两事——井边守卫何时换岗,夜间异响何时再起。”
他低头,指尖抚过铜牌,似在确认其质。
我又道:“若见火不燃、影逆行,即刻焚牌,不必归。”
他抬头,目光透过黑巾,短暂与我对视。随即收牌入怀,退下。
我坐回王座,火流池仍无影像。但我知道,那不是终结,而是某种存在的遮蔽。它在井下,在土中,在初火无法触及的深处。它不急于现身,却已在呼吸。
哈维尔立于殿角,忽然道:“亚尔特留斯已备好静火帷,三具,皆经火印验明。”
我点头。
“另有一事。”他声音压低,“盲妪所留布条,血迹已辨明,确为亲卫制式内衬。但织法……与四纹铜扣一致。”
我未动。
我起身,步至窗前。东岭松林静默,晨雾未散。我凝视那片林影,忽然道:“传令翁斯坦,若敌出谷,箭阵覆其退路,但……若其行至中途,地面开裂,或风向骤逆,即刻收弓,不得追击。”
哈维尔迟疑:“若失战机?”
“宁失战机,不引邪出。”
他不再问。
我回身,火流池忽有微光闪动。不是影像,而是一道裂痕般的暗纹,自池心蔓延至边缘,形如枯井轮廓。我俯身,指尖将触未触——
池面骤然震颤。
一道低频嗡鸣穿透殿宇,非耳所闻,而是骨中自生。王冠结晶忽冷如冰,我猛然后退一步,袖中旧伤崩裂,血再度渗出。
火流池中央,浮现出一只眼的轮廓。
无瞳,无睫,只有一圈环状纹路,如古井刻痕。它未看我,却让我觉察被凝视。
我抬手,欲召哈维尔。
就在此时,青铜匣内,那片焦黑鳞片轻轻一跳。我瞳孔微缩,联想到之前鳞片引发的火流波动和嗡鸣声,意识到这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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