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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欲退。
“慢。”我道,“四贵封地,皆在警戒网覆盖范围内。包括威尔斯。”
亚尔特留斯身形微滞,随即应道:“遵命。”
他退下后,帐中唯余我与哈维尔。
我立于沙盘前,久久未语。技术可固防,却难测人心。监控可布网,却不能断根。隐患未除,而我已无雷霆之机。
“传令影骑。”我道,“不捕,不审,不扰。唯令轮巡四贵封地,记其使节往来、军械增减、民言异动。每三日一报,直呈我手。”
哈维尔低首:“是。”
他将退,我忽道:“另,自今日起,初火残魂不得再赐。已赐者,记档备案,定期查验其燃灭状态。”
他顿步,未语,只缓缓应下。
我转身,步出王帐。
天色将暮,风自北方来,卷起城头灰烬。我登观星台,立于篝火之城最高处。台面刻星轨,中央立一火柱,内燃初火残焰,火光微弱,却仍不灭。
我俯视远方,小隆德方向已见灯火。那曾是叛乱之地,如今重归秩序。但秩序之下,暗流仍在。
我摘下王冠。
银发被风掀起,拂过额角。火光将我的影子拉长,投于城墙之上,如一道孤影,守夜不息。
火可熄,城可破,唯路不可止。
我转身,欲下台。
就在此时,火柱内的残焰忽地一颤。
非风动,非人力,而是自燃之中,突生波澜。火焰扭曲片刻,竟在焰心凝出一个极淡的符号——六芒星,与沙盘上血蚀之痕,如出一辙。
我止步。
火柱未熄,残焰仍在跳动,但那符号已消。
我凝视火焰,良久。
台下守卫未觉异状,哈维尔立于阶下,亦未抬头。
我缓缓抬手,将王冠重新戴正。
风更大了,吹得火光摇曳,墙影晃动。我走下最后一级石阶时,右手无意识抚过腰间权杖——杖首的血纹,今日未渗,但其末端,似比昨日多了一道极细的裂痕。
我未停步。
权杖垂于身侧,其影随我移动,如一条无声的锁链,拖行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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