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暴涨三尺,焰流冲天,将半边天幕染成赤红。万军齐吼,战鼓自城内层层响起,如心跳般震彻大地。
东方天际,第一缕灰白正悄然渗出。
翁斯坦已率骑兵列阵于城门外。他未戴头盔,任寒风吹拂面容,目光直视前方隘口。轻骑在前,重甲在后,马蹄裹布,刀枪出鞘。
“斥候昨夜回报。”他低声对副将道,“东隘口两侧岩壁设有火油槽,底道埋有引线,敌欲焚我先锋。”
副将皱眉:“可绕?”
“可。”翁斯坦抬手,指向侧峰,“轻骑散阵,沿南脊突进,扰其视线。主力绕北坡,自高而下冲击。我率重甲,直冲中路。”
他翻身上马,长枪在手。
“他们以为地利可守。”他冷笑,“但他们忘了,真正的利,是命令何时下达。”
号角声余音未散,他已策马而出。
蹄声如雷,渐成奔流。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山脊时,骑兵已冲至隘口三百步内。
敌阵骚动。
火把点燃,引线冒烟,两侧岩壁上的油槽开始倾泻黑油。翁斯坦不减速,反令重甲列阵成楔,自中央直插。
“散!”他一声令下,轻骑骤然分作三股,如箭矢般掠过敌军侧翼。敌军慌乱调兵,中路防御瞬间空虚。
就在此刻,翁斯坦策马跃上石垒,长枪横扫,挑翻两名持火把的敌兵。油火未燃,引线被踏灭于马蹄之下。
“破!”
重甲骑兵如铁流涌入,枪锋所指,敌阵崩裂。
我立于城头,目睹铁蹄踏碎黎明前的黑暗。翁斯坦的身影在烟尘中穿梭,枪尖挑落一名敌将头盔——那人额心赫然烙着一圈波纹印记,与地听桩符文同源。
他未停,继续前冲。
小隆德深处,地穴之中。
叛军首领猛然抬头,手中一面古铜镜剧烈震颤。镜面扭曲,映出一张陌生面孔,双眼翻白,口唇开合,似在低语。镜背刻着六芒星纹,此刻正渗出细密血珠,顺纹路滴落于地。
他握镜的手青筋暴起,喉咙发出低吼。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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