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此事,心中总有一股焦躁之感,如同战场上弥漫的硝烟挥之不去。?3~w′w·d~.¨c·o~m·片刻后,我下定决心,准备发动对叛军的最后总攻。
王帐外的风卷着灰烬,扑在案角那块血绘盾牌上,纹路在烛光下微微颤动。我未伸手去拂,只将初火残魂盒置于案前,启封时火焰无声腾起,映亮了墙上悬挂的战图。东隘的标记已被抹去,墨线直推至小隆德腹地——总攻的时刻到了。
传令兵跪在帐外,铠甲染泥,声带沙哑:“翁斯坦已破火棘前哨,哈维尔部抵中军斜谷,待王令合围。”
我合上盒盖,初火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悄然缩回晶石深处,仅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余温。 起身时,银白长袍扫过地面,金焰纹路如活物般流转。王冠压在额上,初火的重量沉入骨髓。
我走出帐门,天色灰白,残云如烧尽的布帛。骑兵已在坡前列阵,铁蹄踏地,声如闷雷。前方山谷深处,叛军核心阵地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浸油木桩密布如林,粉尘悬于空中,只待一点火星,便可将整条通道化为火狱。
我策马上前,未发一令。近卫抬来王旗,旗面未展,我以残魂盒轻触旗杆底端。火焰自下而上攀爬,不随风,反逆流而上,如活蛇缠绕旗杆。当火舌触及顶端,空气中骤然一震,粉尘自燃,轰然爆开。?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火浪横扫木桩阵,烈焰翻滚,焦木倾倒,通道在火中清出。
“火不熄,路不止。”我将王旗交予近卫,枪尖挑起,旗面在余火中猎猎展开。我策马踏进焦土,主力随之而动。铁蹄碾过未熄的炭块,火星四溅,如亡者之眼在脚下睁开。
中军方向传来号角,三短一长——翁斯坦已就位。我望向斜谷,哈维尔的灰披风在烟尘中一闪,随即隐入敌阵侧翼。叛军残部仓促调防,重甲死士自后阵涌出,肩并肩列成墙阵,锁链贯穿彼此腰腹,每具躯体皆缠火药,只待近身引爆。
翁斯坦在高坡上勒马,长枪斜指。他未下令冲锋,反而挥手,骑兵散作弧形,与敌阵保持三十步距。枪尖齐动,非刺人,专挑锁链关节。一击即退,不贪杀。一名死士被挑断锁扣,踉跄前扑,尚未落地,身旁三人已轰然自爆,血雾喷溅,却未伤我军分毫。
哈维尔立于前锋,巨盾横举。晨光正斜照山谷,他微微调整盾面角度,金光骤然反射,直刺敌阵眼目。死士们抬臂遮挡,阵型微乱。弓手趁机齐射,箭矢精准钉入中央锁链枢纽,三具相连者同时崩解。缺口撕开,翁斯坦策马突入,长枪如电,连挑五人,直贯中军腹地。
石台已在眼前。+小`税^C?M·S- ^首`发^叛乱者首领立于其上,黑袍猎猎,手中握着引火绳,另一端埋入地底火药槽。他面容扭曲,胡须沾血,眼中无惧,唯有癫狂。
翁斯坦未停。他策马疾驰,借坡势腾空跃起。长枪脱手,如陨星贯空,枪尖精准挑断引火绳,余势不减,贯穿首领右肩,将其钉于石台地面。首领闷哼一声,跪倒,却仍抬头,嘴角抽动,似笑非笑。
“你们——”他嘶声开口,还未说完,哈维尔已率队封锁出口。我立于高岩,初火王冠辉光洒落,银白长袍在风中展开,如火焰凝成的羽翼。残存叛军抬头望见,兵器脱手,跪地不起。
胜利的寂静压过山谷。
我走下高岩,步履沉稳。近卫押着首领经过,他肩胛插枪,血流不止,却仍扭头看向我。目光掠过我的手,停在我怀中半露的盾牌残角。双蛇缠环的纹路在光下清晰可见。他嘴角猛然扯动,笑意诡异,仿佛见到了早已注定的结局。
我未收回盾牌。
翁斯坦走来,铠甲染血,头盔已摘,脸上满是烟灰与干涸的血痕。他单膝跪地:“叛首就擒,火药已清,中军肃定。”
我扶他起身:“战果?”
“歼敌两千八百,我损六百三十七。”
我闭目片刻。数字冰冷,但我知道,每一个都曾立于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