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叛军物资非本地所产,且含禁运矿料。推论如下——叛军依托废弃矿道,构建隐秘后勤通道,起点或为北境旧驿道下方,终点即此裂口。此线若通,则叛乱非一时暴起,而是长期蓄力,背后或有未明势力暗中支持。
文末,我添一行小字:“蛇纹两见,方向相逆。一见于短匕,蛇首朝上;一见于残盾,蛇首朝下。或为标识内外之别,一为入令,一为出令。”
封缄前,我将密报反复检视,删去一切推测性言辞,仅留可证之据。此报非为惊动神座,而是为确证一事:叛乱之根,不在人心躁动,而在补给不断。若不断其线,则剿之不绝,平而复起。
我将密报装入铜管,外覆火漆,印以近卫军令。亲卫候于帐外,双手接令,转身离去。
帐内重归寂静。
我立于沙盘前,目光仍停于那道炭笔折断处。旧驿道标记已被擦拭,然痕迹犹在。我伸手抚过沙盘边缘,指尖沾上细沙。忽觉指腹微刺,似有异物嵌入。低头查看,一粒极细的银屑卡在皮肤裂口,泛着冷光,与残盾银液色泽相同。
我未拔出。
此时帐帘微动,哈维尔步入,声沉如常:“裂口已重新封石,加设双岗。密道暂未深入,待令而行。”
我点头。
“您看这补给线……是否上报神座?”
我望向案角铜管,火漆未干。
“已报。”
哈维尔沉默片刻,低声道:“若真有外源接应……则此事已非军务可蔽。”
我未答。
帐外传来脚步,轻而稳,是传令兵。帘掀,兵士跪地,双手奉上一物——非文书,非军报,而是一截断裂的铁链,锈迹斑斑,末端扭曲,似被巨力拉断。
“西谷北坡哨岗所获。”兵士道,“埋石下三尺,与裂口同向延伸。链节刻有编号,与北境矿场旧制相符。”
我接过铁链,指腹抚过刻痕。数字清晰:七四一。
与撬痕数量相同。
七道划痕,七百四十一节铁链,七次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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