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接令,立即加速撤离。
主力脱困,退至旧驿道岔口。
我与哈维尔汇合时,翁斯坦正清点伤亡。工兵损失七人,其中三人负责鼓声测距,两人携带回音仪,一人掌管火油引信。所有关键侦测人员皆被精准狙杀。
“不是偶然。”翁斯坦将半枚木牌取出,与斥候所报“蛇首朝下”标记比对,“他们知道我们的部署,也知道如何瓦解。”
一名幸存斥候跪地禀报:“我见一人伏行于雾中,未发一令,但敌军进退如一。其影贴地,行若游蛇,非人所能。”
翁斯坦未语,只将木牌翻转,查看背面那三道刮痕。与先前布条上的折痕完全一致。
“三次。”他说,“三次通行,三次指令,或三次撤离。他们在记录。”
我望向南坡方向。雾气渐散,但地下硫味更浓,岩层深处传来低频震动,频率稳定,似有大规模移动正在进行。
“他们不追。”翁斯坦道,“说明目的已达——摧毁侦测能力,掩护转移。”
他下令全军后撤三里,不追残敌。反在撤退路线布设空营、假火堆,诱敌深入。同时派出轻骑绕行北谷,查探旧哨塔是否已被占据。
队伍开始后撤。
我随行于中军,脚步未停,目光扫过沿途战场。碎盾、断矛、未燃尽的火把散落一地。我接过士兵递来的半截炭笔,发现与木匣中那支相似。
我正欲细察,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一名断后的亲卫踩中地面松动石板,整个人猛然下坠。下方岩缝中,金属咬合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数道铁索自两侧岩壁弹出,横扫而过,带起一串血雾。
翁斯坦旋身跃前,长枪插入石缝,卡住机关运转。哈维尔率人将亲卫拉出,其右腿已被铁索割开,深可见骨。
“这是新设的。”翁斯坦蹲下查看铁索轨迹,“不是天然裂口,是人工埋设的陷阱群。”
他抬头望向岩壁,目光如刀。
“他们不是在逃。”他说,“是在布防。”
就在此时,北谷方向传来马蹄声急促逼近。轻骑斥候飞驰而至,滚鞍下马,声音颤抖:
“旧哨塔……有人在上面点火。三堆,排成直线,火色青白,不像是木柴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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