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滑,显为利器所断。而指根处,烙有一微小印记——蛇形盘绕,首向下垂,此印记与北谷哨塔火焰标记及通风口刻痕中隐约的蛇形纹路有相似之处。
“非临时聚众。”哈维尔低声道,“此为训练有素之兵,烙印为记,死不降。”
我未语。烙印、机关、秘料、战术——一切指向同一组织。其存在已久,布局深远,非为叛乱而生,或本就在暗处,借叛乱之名,行渗透之实。
此时,前线再报:士气动摇。数名士兵拒入岩区,传言“死者夜行,影如蛇游”,更有言陷阱为邪术所设,火种能引亡魂。恐慌渐起,巡查队难令其行。
哈维尔即赴前线。他当众取来俘虏所携火种袋,以火把点燃。火焰腾起,青白而无热,燃片刻即灭。他拾起余灰,以水泼之,灰中显出磷粉颗粒。“此非神火,亦非邪物。”他声沉而稳,“乃矿中提炼之粉,遇氧自燃。可照明,不可伤人。”
士兵静默。他再下令:“凡识陷阱者,记勋一等,战后授‘探路勋记’。探路队自此编入战功序列,伤亡抚恤加倍。”
令下,人心稍安。有人主动请缨,持探测棒再入岩区。一新兵在登记陷阱坐标时,无意识以炭笔在地图边缘勾画。我瞥见那纹路——扭曲火焰,中央似眼,与交易册上印章符号形似。
我未点破。此时揭之无益,反乱军心。
翁斯坦归来,铠甲染尘,枪尖垂血。他将一张新绘地图置于案上。“三十七处隐患点已标出,其中十九处确认为连环机关。行军路线已重定,启用双线交替制,每五十步轮换探路与掩护。另设三处临时哨塔,火把昼夜不熄,以敲盾为讯。”
我点头。危机未解,然已立防。敌人隐于暗处,设伏布杀,然我军已非盲行。每一步踏出,皆有警觉。
哈维尔将俘虏烙印拓下,收入密匣。翁斯坦下令加固营地防线,增设铁蒺藜与绊索。新兵仍在绘图,炭笔在纸上滑动,那扭曲火焰逐渐成形。
我伸手,取过炭笔。笔身粗糙,与案上那支无异。叛军用此书写交易,传递指令,如今我军亦用此记录陷阱、标定生死。
笔尖忽断,碎屑落于地图之上,正压在那眼状符号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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