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至腕部,可他仍在调整参数。血从指缝渗出,滴在导流盘上,瞬间蒸发成黑烟。他咬破嘴唇,用痛觉维持清醒。
两分钟。
我盯着能量源的计时器。还剩四十秒。
就在此刻,北谷岩壁上的断裂横线开始蠕动。石粉自行聚拢,像有无形之手在修补。那道残缺的符号,正在复原。
不是自然现象。是回应。
三十七秒。
一道黑袍人影从高崖跃下,直扑静默区。他手中无刃,只握着一块与我怀中相同的黑石。哈维尔强撑起身,拔剑迎上。两人交击一瞬,黑石与剑锋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响。哈维尔被震退三步,嘴角溢血,可他死死挡住入口。
“三十五秒!”亚尔特留斯高喊。
技师的头垂了下去,又猛地抬起。他的眼睛已浑浊,可手指仍在微动。最后一道频率锁定。
轰——
银白光柱自装置顶端冲天而起,呈螺旋状扩散。光波所及之处,灰烬团块如雪遇阳,瞬间崩解。东线的浓雾被撕开,幻象褪去,士兵们猛然清醒,看见自己手中的武器正指着袍泽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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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持续攀升,覆盖整个前线。它不似初火那般温暖,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纯净,像是从地底深处涌出的寒泉,洗去所有扭曲的低语。
翁斯坦在东线高地上摘下头盔,立于光下。他举起龙枪,枪尖指向天际,声音穿透战场:“吾等所见,唯火为真!”
这声宣告像是一道闸门,开启了某种集体的觉醒。残存的将士们纷纷响应,有人以剑划地,有人以拳击盾,声浪汇聚,形成共振。那声音不单是呐喊,更是一种抵抗的仪式,压过了符号残留的余音。
哈维尔靠在盾墙上,喘息粗重。他抬头望着光柱,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他知道,这不是胜利,是暂停。
我站在指挥台前,手中望远镜仍对准北谷。就在光柱升起的刹那,我看见岩壁上的符号完全复原,而后,整片山体微微震颤,一道新的刻痕缓缓浮现——三弧两横,多出的那一笔,正与我昨日设下的错符一致。
他们不仅修复了断裂,还回应了错误。
远处,亚尔特留斯走向静默区,准备关闭装置。可就在他伸手触碰控制环的瞬间,光柱的螺旋频率突然偏移,与黑石的寒波完全重合。他的动作僵住,瞳孔微缩。
我听见自己低声说:“这光……比初火更冷。”
技师倒在舱内,双手焦黑,可装置仍在运行。光柱未衰,反而开始吸收战场上的阴影,将它们压缩成丝线,缠绕于柱身。北谷方向,岩层深处再次传来震动,比先前更深,更沉。
亚尔特留斯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距离控制环仅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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