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封,他不动心。越是冷静,越见野心。”
话音未落,威尔斯起身离席。他步履从容,未与任何人交谈,径直走向侧门。就在他抬手掀帘的刹那,袖中一道微光一闪而逝——是初火残魂在脉动。更诡异的是,那光映在门帘内侧,竟浮现出一道虚影:一顶王冠,形制古旧,非我所有,冠顶火焰扭曲如绞。
我未出声。
哈维尔握紧盾柄,指节发白。他知道那不是初火应有的纹路。
“传令东麓工部,”我说,“抚伤院地基之下,加筑石室,深埋三丈,四壁以火烙纹封印。另调密档司旧卷,查‘古火异纹’相关记录,限三日内呈报。”
“是否怀疑……”
“不怀疑,只准备。”我打断他,“火熄者之冢将立,但火之阴影,从未真正离去。”
宴厅内,灯火依旧。一名伤者悄然卷起袖口,露出半块焦黑符牌,纹路与小隆德黑石上的螺旋如出一辙。他迅速将其藏回,低头饮酒,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我转身步入内殿,案上摊开着抚伤院的规划图。东麓地形标注清晰,山势环抱,利于守御。我在图纸一角写下:“守陵者轮值,每七日一换,不得连任。新兵入训,必先祭冢。”
笔尖顿住。
窗外,初火祭坛方向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震颤,像是地脉深处的一声叹息。我放下笔,伸手探向案下暗格,取出一枚未启用的火印——纯金打造,纹路与我王冠上的火焰完全一致。我将它按在图纸中央,压住“抚伤院”三字。
火印落下时,金面微光一闪,竟浮现出与威尔斯袖中相同的古旧王冠虚影,旋即消散。
我未动,也未唤人。
片刻后,我将火印收回暗格,锁上。转身时,瞥见案边木简上那三行空白,墨迹已干,却仿佛仍在渗出新的名字。
殿外,威尔斯已走至宫门。他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初火残魂,置于掌心。碎片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螺旋纹,如同从内部缓缓生长而出。他凝视片刻,低声说:“火可熄,亦可重燃。”
他将残魂收回,抬步离去。
风穿过宫门,吹动廊下帷幔。帷幔翻卷的瞬间,火印的虚影再次浮现于石壁之上,与威尔斯袖中所见,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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