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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以战立威。
以战止战,战不止。唯有防乱于未萌,察变于未形,方能护此残火不灭。
我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背面刻着“守界者”三字,是昨夜从教习团名册中取下的样本。我将其置于初火坛中央,覆盖在余烬之上。
“传令工部,重开丙字三坑表层,非为采矿,只为勘察。我深知此举或许会触动一些势力,但为查明真相,护佑神国安宁,不得不为之。”
“另设哨岗十二,由火熄者轮值,不得由军士替代。任何人欲入坑,须持铜牌为信。”
“若有人拒交铜牌?”
“那便是心虚。”我直视他,“心虚者,必有所藏。”
他领命,转身欲行。
“等等。”我叫住他,“那少年兵的母亲所递泥板,还在吗?”
“在。书记官已归档。”
“取来。”
片刻后,泥板呈至。刻字歪斜:“吾儿归来,饭已温。”字迹深而急,似在颤抖中刻成。
我指尖抚过那凹痕,久久未语。
“寻她。”我说,“若她尚在,赐粮一石,布两匹。若已亡……立碑。”
哈维尔接过泥板,未问缘由。
待他离去,我独坐于坛前。风从废墟间穿过,吹动灰烬,铜牌轻颤了一下。
我闭目。
地底深处,又传来一次震动。
极细微,如脉搏跳动。
铜牌边缘,一丝裂痕悄然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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