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摇头:“不必。七息为限,紫光为记,已足够。”
足够证明他们已在演练出兵节奏,足够证明那场火祭并非祭祀,而是集结的暗号。烧焦的军令残片还在我怀中,墨迹虽残,却清晰可见“三更集兵”“后山火祭”八字。所谓火祭,不过是借宗教之名,行军事之实。而初火残魂的烙印,竟被用于兵符之上——威尔斯不止想夺权,他还想重塑神权。
马蹄开始不安地刨地,感应到主人迟迟未动。我伸手抚过枪杆,冰冷的金属传来熟悉的重量感。这把枪曾贯穿古龙咽喉,也曾镇压无数叛旗。如今,它又要面对一场不同以往的战争——敌人不再是蛮族或异端,而是曾跪在初火前宣誓效忠的贵族。
我终于调转马头。
队伍缓缓移动,踏过泥泞山道。每一步都谨慎,每一息都警觉。我知道,在这看似撤退的行军中,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情报已送出,判断已做出,接下来,是等待葛温的决断。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亲卫突然抬手示意。
前方林间小径,一具尸体横卧树根旁,披风半掩,肩甲破损。是第三名斥候。他胸口插着一支短矢,羽尾漆黑,无铭。但最令人窒息的是他的右臂——黑布已被撕下,皮肤上赫然浮现出七点星痕,与兵符上的图案完全相同,正微微发烫,如同烙铁余温未散。
我下马走近,蹲下查看。
尸体双目圆睁,嘴角有血沫,手中紧握半截折断的匕首。我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掌心刻着一道极细的划痕,形似弯月,末端带钩,与哈维尔曾提及的“衔铃”符号极为相似。这不是战斗留下的伤痕,是临死前用匕首自己划下的标记。
我站起身,望向队伍前方。
传令兵已远去半个时辰,消息无法追回。而此刻,我手中握着的不只是叛乱的确证,更是一条通向更深阴谋的线索——那些星痕,那些符号,那些被改造的残魂,都不是孤立的异象。它们彼此呼应,构成一张早已织就的网。
马匹喷出白气,晨雾仍未散尽。
我举起长枪,指向归途。
枪尖滴落一滴雨水,坠入泥土,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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