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血写下一行字:“祭品必须献给初火”。
字迹未干,初火液已从壁缝渗出,迅速覆盖血痕。我伸手欲触,她突然抬头,眼神涣散,却用力摇头。她的嘴无法张开,喉部肌肉痉挛,只能用手指指向熔炉核心,再指向自己心口,最后比出七的手势——艾薇拉心脏处的镇魂钉数量。
她倒下时,血字已大半溶解,仅余笔画残痕。我凝视那痕迹,忽然明白——那残迹的走向,与我书房暗格中婴儿骸骨颅骨上的符文,完全一致。十八年来,我焚烧了多少“畸形胎”?多少被判定为“不洁”的新生儿?她们的颅骨,是否都刻着同样的标记?
我登上熔炉高台,下令封锁医疗部。所有感染者,无论是否“觉醒”,皆集中至中央广场。公告由咒术广播传遍全城:“赐福仪式即将开启,选民需接受最终净化。”
无人质疑。他们以为这是荣耀的加冕。
我站在熔炉边缘,右臂残甲与断鳞共鸣,焦油状初火液沿手臂蔓延,渗入经脉。这一次,我不再压制。我引导它,让它流向熔炉核心,准备以初火为刃,斩断这场无法逆转的鳞化。
远处,伊瑟琳立于翠绿光塔顶端。二十七股发辫在风中轻摆,其中三股已彻底转为灰白。她的手按在主控石碑上,指尖渗血,防御阵的能量正持续外泄,与龙魂绿光形成诡异共振。若不尽快切断,全城将在十二小时内完成鳞化——成为行尸走肉般的“选民”。
我将断鳞插入熔炉导能槽,焦黑的手掌按上启动符文。初火躁动,地脉震动,熔炉内壁浮现出无数婴儿骸骨的投影,它们悬浮在火焰中,颅骨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与卡莱娜血字的残痕完全吻合。
熔炉开始升温。
伊瑟琳站在高塔,发辫末端的灰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她没有阻止我,也没有支援。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唇微动,却未发出声音。
熔炉核心的嗡鸣与防御阵的低频震动开始同步。
我的手臂已完全被初火液覆盖,皮肤碳化,指节一寸寸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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