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断滴落的血顺着左掌边缘滑落,在石缝间蜿蜒成细线。/t^a+y′u¢e/d_u·.·c/o-m-右臂仍顽固地深插在熔炉裂缝中,秘银与皮肉早已熔为一体,每一次火种在血管里的游走,都像有铁钉在骨髓中刮擦,蚀骨之痛难以言表。
我未动,也不敢动。抽离意味着火种暴走,而滞留只会让侵蚀更深地啃噬心脏。
胶质从裂缝中缓慢涌出,凝成一张模糊的脸。它不再开口,但艾薇拉的残响仍在颅腔内回荡——不是声音,是记忆的碎片,反复播放她被钉入镇魂钉时脊椎弯曲的角度,以及那双曾映着我倒影的眼睛如何失去焦距。
我抬起左掌,指尖碳化部分剥落,露出底下渗血的嫩肉。将血抹在地面,沿着幽灵士兵最后站立的位置划出一道弧线。血迹刚触石板,便微微震颤,仿佛下方有脉搏跳动。这不是错觉。那些消散的幽灵,它们的频率并未彻底消失,而是沉入地底,与熔炉底部的锁链产生微弱共振。
我咬破舌尖,将混血之血喷洒在血弧中央。地面骤然浮现一道裂痕,其中浮现出一缕发辫的虚影——二十七股,每股末端断裂,又缓缓重组。这形态只属于一人。伊瑟琳的意识还在,未被彻底抹除,她正以残存之力操控那些幽灵的残响,试图逆向修复防御阵核心。
可修复的方向错了。锁链本应向内收束,形成闭合回路,但她引导的幽灵却将能量反向导入熔炉底部,像是要把整个阵枢的根基撬开。.E`Z,暁^税!枉. `哽+薪!罪-哙,这不是修复,是解构。她在用最后的意志对抗某种更深层的篡改。
我收回左手,以断裂的龙鳞抵住右臂与臂甲融合处。鳞片触及金属的瞬间,火种猛地一缩,神经如遭雷击。我强忍痛楚,将左手指血注入接缝。血渗入金属纹理,沿着初火锻造的符文路径缓缓爬行。这是母亲传下的剥离术,用自身血脉唤醒秘银中的亲和性,使它暂时放弃对神经的粘连。
火种开始退缩。
就在这一瞬,熔炉深处传来一声轻响——像是锁链轻碰,又像钉尖划过骨面。我猛然低头,看见一缕黑雾从裂缝中浮起,凝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悬浮于空中。恶魂碎片。它本该在混沌爆发时碎裂殆尽,却因火种的压制而残存下来,封存着最后一段记忆。
我伸手欲取碎片,左掌刚触边缘,剧痛便自臂甲融合处炸开,黑液渗出蔓延,腐蚀皮肉。这分明是莉亚在碎片中植入了毒质,意图顺着血脉侵入意识。
我未缩手。将断裂龙鳞横压在左腕动脉上,切断血液供应,同时用右臂残存的神经感知碎片表面的频率波动。血流减缓后,黑液蔓延速度骤降。我以龙鳞为导体,将意识探入碎片。
画面闪现。
一间密室,墙壁刻满活体咒文。中央石台上躺着一名婴儿,胸口起伏微弱。?s/s¨x¢i~a,o^s/h·u!o\._c′o~m¢莉亚站在台边,右手握着一支镇魂钉,左手却操控着七具幽灵士兵的行动。她的指尖每动一下,幽灵的脊椎锁链便同步震颤,与石台下方的咒文锁链产生共鸣。钉子缓缓刺入婴儿心脏,幽灵的动作随之调整,像是在测试某种频率的匹配度。
这不是实验,是校准。
画面切换。她站在河底孵化场深处,将艾薇拉的颅骨碎片嵌入黑色炮弹核心。七支镇魂钉从骨缝中伸出,与胚胎母体的神经束相连。她低声念诵一段咒文,炮弹内部的骨灰开始发光,释放出与初火躁动完全同步的波动。她不是在引爆混乱,是在精确引导。
我猛然抽回意识。黑液已爬至肘部,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我用龙鳞刮去腐肉,血流不止。但真相已无法抹去——莉亚从未只是执行者。她才是那个编织整个咒术矩阵的人。艾瑞莉娅的研究数据、伊瑟琳的防御阵、卡莱娜传递的情报,甚至我自身对火种的掌控,全都被她纳入这张网中。她用妹妹的遗骸为引,用幽灵士兵为线,用我的火种为能源,一步步将整个城市变成一座活体共鸣装置。
而我,一直以为她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