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琳的意识顺着能量桥传来。
她未说话,但二十七股发辫的咒文节奏突然改变,幽灵军团的锁链锚桩开始同步收缩。卡戎的胸腔在锁链贯穿下塌陷,但他仍维持着站立姿态,左眼鳞光与地脉中的祷词频率共振。他们的力量并非攻击,而是牵引,硬生生将初代龙魂从黑石柱锚点拖离,孔道深处虚影扭曲,七重符文环随之崩解,却也引发连锁反应,表面历代魔女真名符文逐一熄灭,灵魂精粹渗出。与此同时,七声镇魂钉的节奏再次响起,试图重建自身的锚点。
伊森的机甲残骸在撞击裂隙的瞬间解体。
驾驶舱核心爆发出最后的光流,顺着能量桥注入我的残臂。那不是能量,是记忆——他童年时在训练场第一次成功解除咒术的瞬间,他母亲站在高塔上凝视他的背影,他将初火碎片插入发间的那一天。这些记忆顺着血脉冲入我的颅腔,压下了七重低语的侵蚀。我以残指将逆鳞的轨迹锁定,祷词频率在骨髓中震荡,逆鳞终于停止下坠,悬停在孔道入口上方三寸。
黑石柱开始崩解。
下半截沉入孔道,上半截在我面前崩成碎石。逆鳞在脉冲波及的瞬间反弹上升,我用仅存的左手接住它,紫核光芒灼烧着掌心残留的皮肉。下方孔道中,冷风骤然加剧,夹杂着龙骨焚烧后的焦味与某种湿润的呼吸声。那存在尚未完全苏醒,但已被迫脱离锚点,处于不稳定状态。
伊瑟琳的幽灵军团开始消散。
二十七道绿光逐一熄灭,卡戎的躯体在锁链贯穿下化为灰烬,最后消散的是他的左眼鳞光。伊森的机甲残骸在能量桥断裂后坠入熔岩,未激起任何波澜。解毒针簇的光痕仍在上升,但已无法覆盖整个熔炉空间。我站在崩解的黑石柱残基上,右臂焦骨裸露至肘,左眼血窟未愈,逆鳞紧贴掌心,紫核光芒与祷词频率在体内交汇。
下方孔道中,那股呼吸声突然停止。
紧接着,一声极轻的敲击响起。
不是七声,只有一声。
像是金属钉轻轻叩击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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