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初火剧烈收缩,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球体,将熔炉核心包裹其中。
断鳞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随即归于沉寂。
我拔出断鳞,两截碎片在掌心安静躺卧,不再震颤。 臂甲的变形停止,但右臂已无法抬起,神经接口被高温熔断。伊森喘息着,初火碎片的闪烁频率回落,重新隐入银发之中。
火势被压制,塔楼结构尚存,但上层已被烧穿,露出扭曲的金属骨架。 卡戎收起麦秆,军团开始清理残火。他转身欲走,我开口:“站住。”
他停下,未回头。
“你的锁链,”我说,“是谁刻下的?”
他沉默片刻,左手缓缓抚过背脊。 “是律令。”他说,“每个龙裔混血出生时,都会被钉入一条锁链,上面刻着‘服从’。”
“那铭文呢?”
“铭文?”他微微侧头,“那是后来才出现的。每到初火躁动时,它就会发烫。”
我盯着他脊背,直到他带着军团离去。 火焰余烬在风中飘散,像无数熄灭的星点。
伊森走到我面前,右臂垂着,掌心残留着初火灼烧的痕迹。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他问。
我没有看他。 断鳞被重新挂回颈间,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我抬起完好的左臂,指向塔外。“回你的兵团。从今天起,城防调度权削减三分之一。”
他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塔门。 在门口,他停下,背影僵直。“你知道吗?”他说,“她死前最后看到的,是你站在熔炉边,手里拿着镇魂钉。”
我没有回应。
他走了。
我独自站在熔炉边缘,手指抚过断鳞的裂口。 三百年前,我亲手撕下它,以为那是力量的开端。如今它在我掌心,轻如灰烬,却重得压断脊骨。
卡戎的锁链在火光中泛红,那纹路与逆鳞边缘分毫不差。
我低头,看见自己右臂的焦痕正在缓慢蠕动,像有东西在皮下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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