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右臂的新生皮肤下渗出,一滴,两滴,落在熔炉台的金属槽里,发出轻微的“嗒”声。+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那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的残响,又像是系统最后一次等待指令的提示。我没有动。膝盖抵着冰冷的台面,左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指尖离那团白火仅寸许。它没有熄灭,也没有靠近,只是悬浮在那里,像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撕下古龙的逆鳞,曾将火焰注入权杖,曾把女儿的名字刻进镇魂钉。现在,它们只是两团被咒文重新编码的组织,皮下纹路像电路般明灭。我动了动手指,动作迟缓,仿佛神经信号要穿过一层厚重的雾。
断鳞项链躺在掌心,两截碎鳞边缘磨得发亮。三百年的重量压在指缝里,不是金属的沉,是记忆的坠。我没有再看那团白火,只是将项链轻轻推进熔炉导流槽。金属摩擦发出短促的刮响,像是某种开关被拨动。
“那就分吧。”
声音很低,几乎被熔炉的余震吞没。不是命令,也不是祈祷。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已经无法修复。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火裂开。
不是爆炸,不是坍缩,而是像被无形的刀从中剖开,一半向上升腾,化作赤红屏障,边缘如熔岩翻卷;另一半沉入地底,颜色迅速变深,最终凝成一片吞噬光线的永夜结界。*如.闻_枉_ ^冕¢废.越^读+两股能量在城市中轴线交汇,空气发出高频震颤,地面开始龟裂。石板路从中央撕开,裂缝迅速蔓延,像蛛网般爬向东西两侧。东区的咒术塔群被赤红屏障包裹,能量纹路在塔身游走;西区的民居则被永夜结界覆盖,建筑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反咒符文。
城市开始分裂。
我站起身,右臂的血仍未止。新生皮肤下的咒文还在蠕动,像是在抗拒某种指令。我没有去管它。转身走向控制台,手指在阵列面板上划过,试图调出防御系统的主控协议。系统回应了,但权限层级已被重置。我的最高指令被标记为“待审核”,执行优先级降为三级。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区域自治协议已激活,支持/反对阵营自动划分。”
我关掉了屏幕。
中央广场的骚动是从能量紊乱开始的。初火屏障与永夜结界的交界处,空气扭曲,光线折射出不自然的波纹。伊森带着城防兵团赶到时,东西两区的居民已经自发站到了各自阵营。~兰?兰¢文*穴\ ~耕+鑫,罪·筷?东区是咒术体系的拥护者,胸前佩戴龙鳞徽章;西区是反咒术派,喉部烙印清晰可见。
他站在广场边缘,银发间的初火碎片黯淡无光,几乎看不出火光。他抬起手,声音穿透混乱:“服从母亲者,向前一步。”
没有人动。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碎片在体内失衡。我能感觉到那股波动——初火能量在他经脉中乱窜,像失控的电流。他咬牙,试图稳住,但碎片突然闪烁,一道微弱的火线从他指尖射出,击中身后一名士兵的后背。那人身体瞬间自燃,灰烬落地时,地面浮现出艾薇拉的符文。
人群炸开。
“是误杀!”伊森吼道,声音里带着怒意和慌乱,“他没听令!”
可没人相信。三成士兵突然抽身,退向西区。他们摘下徽章,露出喉部的烙印。其中一人举起青铜匕首,刀身淬过初火余烬,泛着暗红光泽。伊森侧身闪避,匕首擦过肩甲,未伤及皮肉。但碎片再次失控,能量反冲,击中另一名亲信士兵。那人倒下时,手中的长枪脱手,滑出数米。
银发将军站在队列前端,脸色铁青。他是伊森最信任的副官,曾陪他训练新兵,也曾替他挡下暗杀。他盯着伊森,声音冷得像铁:“你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了,凭什么让我们效忠?”
伊森张嘴,想辩解。
将军抬手,指向西区:“我们不是工具。我们是人。”
话音未落,伊森额间的初火碎片突然爆亮,一道火束从眉心射出,贯穿将军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