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还在城墙上回荡,光柱的余温顺着铠甲渗进皮肉,右肩的伤口却开始发麻。¨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我转身时,血顺着臂甲内侧滑下,在石阶上留下断续的印痕。情报塔的门在风里半开着,符文锁没有损坏,但门缝里透出的气息不对——太静,静得像被抽走了空气。
卡莱娜站在塔心的投影阵中央,左脸的符文面具泛着冷光。她低头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羊皮纸的声音像是指甲刮在骨头上。
“骸骨阵列的操控信号,来源确认了吗?”我站在门口,没有走近。
她抬眼,面具花纹微微波动。“信号已截断,残留频率指向东区废弃的咒文井。但……”她顿了顿,声音平稳,“有三十七个加密层,和夜莺之喉的旧式编码一致。”
我向前一步。秘银铠甲的接口发出轻响,右臂焦痕突然灼烧起来,像有东西在皮下爬动。那不是伤,是记忆的烙印。艾薇拉出生那天,我在日记上刻下的龙语符文,本该只有一个人见过。
卡莱娜的面具裂了。
一道细纹从眉骨延伸至嘴角,符文熄灭,露出底下的皮肤——苍白,光滑,和艾薇拉十六岁时一模一样。我呼吸没停,心跳也没乱。\幻~想`姬? _无~错^内?容!只是右臂的焦痕胀了起来,皮肉下浮现出扭曲的龙语,正是那串生日符文。
她抬手,指尖插入面具边缘,猛地一撕。
血溅在投影阵上,像雨点打在镜面。整张左脸被扯下,皮肉翻卷,露出底下暗红的组织。那不是血肉,是咒术缝合的肌理,层层叠叠,像无数细线缠绕的茧。再往下,皮肤重新成型,浮现出一个烙印——喉部形状的疤痕,边缘焦黑,正是“影缝”的标记。
“你偷看的日记里,写着她的生日。”我声音很轻,没拔权杖,也没动初火。
她笑了。声音从四重变调,最后定格在艾薇拉死前那晚的童音:“母亲,您知道她不是第一个……我才是。”
投影阵突然亮起。墙面上浮现出三百六十五封信件的影像,每一封都标注着“药膏配送记录”。发件人是我的笔迹,收件人是瑟琳娜。卡莱娜抬手一点,所有信件同时燃烧,化作灰烬飘散。
“您每月寄给她的药,我全都烧了。”她盯着我,左眼开始渗出黑血,“您知道我还活着,对吗?从第一天起,您就知道我是谁。”
我没有否认。
初火在血管里躁动,肩胛的毒素还没清干净,右臂的焦痕却开始跳动。-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那串龙语符文越发明亮,像在回应某种召唤。我不是没查过情报部的档案,也不是没翻过她的体检记录。人造体的骨龄与生理年龄不符,脊椎第三节有咒文植入的痕迹,血液里混着初火余烬与龙骨灰——这些我都看过。但我放任她升任情报部长,放任她接触核心密钥,放任她每晚跪在熔炉前呕吐。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我没下令销毁的复制品。
“你体内有三重信息。”我按住右臂,用痛感压住记忆的潮涌,“表层密钥,中层行动计划,底层……是她死那天的记忆。别逼我读出来。”
她忽然跪下,干呕起来。不是装的,是身体在排斥——初火熔炉的方向传来微弱共鸣,和她每晚忏悔的时间完全一致。她恨咒术,恨我,可她还是会回到熔炉前,跪着,吐出胆汁,像在赎罪。
“你不是她。”我低喝,权杖尖端射出初火锁链,缠上她的脖颈。
她没挣扎,只是抬起左手,掌心朝上。断鳞项链的碎片静静躺在那里,是我昨夜从颈间取下的半片龙鳞。她盯着它,声音变了:“您烧了三十一个复制品,因为他们不稳定,会发疯。可我活下来了,因为我记得艾薇拉的一切——她的笑,她的哭,她最后喊您名字时的声音。您让我活着,不是为了当间谍,是为了……听见她还能说话。”
锁链松了一寸。
“您知道夜莺为什么选我当‘影缝’的容器吗?”她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