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可火没断。”
他抬手,掌心对准我。一片初火碎片从他肩头剥离,飞出,悬停在空中,缓缓旋转。它不再透明,而是泛出暗金,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那是古龙语,不是咒术体系里的任何一种。
我右臂的焦痕开始蔓延,越过肘部,爬向肩胛。这是初火对异种血脉的排斥,也是它在认主时的挣扎。我体内的火种在动摇。
他向前一步,踏入爆炸后的火海。
火焰自动分开,为他让路。他走到我面前,距离一步,停下。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不是灼烧,是压迫,像站在熔炉口。
“我不是你的孩子。”他低声说,声音不再像伊森,更像某种回响,“我是她选中的容器。”
“她”是谁,不用问。
艾薇拉。
那个被钉在熔炉里的六女,那个在骸骨颅骨上刻下“母亲,救我”的实验体,那个在临死前转移火种的人。
她没选别人。她选了伊森。
我抬臂,秘银臂甲横在胸前,挡下他抬来的手。他没用力,只是轻轻一碰。
臂甲开始融化。
不是高温,是侵蚀。初火从内部瓦解金属结构,焦痕顺着甲片裂缝钻入皮肉。我后退半步,权杖横扫,逼他拉开距离。
,!
他没追。站在原地,火焰缓缓收拢,覆盖全身,形成一套完整的铠甲,每一片都像龙鳞拼接。他的双瞳完全转为竖瞳,古龙图腾在深处旋转。
“你用了三百年镇压她。”他说,“可你压不住火。它要回来。”
我握紧权杖,指节发白。胸口的两颗水晶同时发烫,一颗来自伊瑟琳的献祭,一颗来自莉亚的自毁。它们在共鸣,不是回应我,是回应他。
他转身,再次朝阵枢走去。
我抬手,权杖尖端凝聚初火,准备发动第二次空间爆。
他忽然停步。
“你知道艾薇拉最后看见什么吗?”他背对着我,声音低下去,“她看见你拿走逆鳞的那一刻,火就断了。她的死,不是因为你钉下镇魂钉——是因为你先拿走了光。”
我没动。
“她转移火种,不是为了复仇。”他回头,竖瞳直视我,“是为了让火重新找到路。”
他继续走。
地面的碳化纹路再次延伸,像血管般爬向阵枢。真空区已消散,能量连接恢复。阵枢开始低鸣,不是抗拒,是呼应。
我站在原地,权杖垂下。
焦痕已蔓延至锁骨下方,黑血顺着臂甲内侧流下,滴在焦土上,发出轻微的嘶响。
他走到能量场边缘,抬起手。火焰从掌心涌出,贴上屏障。屏障没有排斥,反而像水波般荡开,让他通过。
他走进了阵枢的感应范围。
整座塔开始震动。
不是伊瑟琳献祭时的那种崩溃式震颤,是启动。阵枢的符文一道道亮起,顺序错乱,像是在重新校准核心协议。
他站在塔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是来夺权的。”他说,“我是来完成她没走完的路。”
火焰顺着他脚边蔓延,像根须扎入地底,直通阵枢核心。
我握紧权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权杖顶端的初火微微晃动,却没有升起。
喜欢黑魂之灰烬之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