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静止的瞬间,我指尖仍悬在主控台上方。^y¢e`x,i?a′k-e·.?c!o^m¨那道残片代码像被无形之手按住,纹丝不动,既未扩散,也未消散。我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继续施压。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钟声。
不是警报,也不是信号音。那是祭坛的钟,低沉而缓慢,一声接一声,穿透城市上空的初火余晖。它不催促,也不警告,只是存在,如同心跳。
我缓缓放下手臂,秘银与血肉的融合处再无滞涩。权杖垂落身侧,银纹在右臂上微微发亮,像是回应某种更古老的频率。我知道那钟声为何而响——瑟琳娜等这一刻已经太久。
我转身离开情报厅,脚步穿过长廊。沿途的终端屏幕不再闪烁加密符号,也没有数据流涌动。它们安静地映着天光,仿佛所有秘密都已说完。居民们没有聚集,也没有议论。他们只是停下手中的事,抬头望了一眼祭坛方向,然后继续行走。有些人把手放在胸口,有些人闭了眼。没有人说话。
我走出建筑,踏上通往龙骨祭坛的石阶。风从北区吹来,带着一丝温热,不是火焰的灼烈,而是接近体温的暖意。祭坛周围已站满了人,大多是混血的孩童,年龄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他们穿着粗布衣裳,赤脚站在石台上,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瑟琳娜站在祭坛中央,怀里抱着那个粗布缝制的傀儡。它的外形简单,四肢由麻线缝合,头部是一块椭圆的木雕,眼睛尚未开光。但她抱着它的姿势,像抱着一个真正的婴孩。她抬头看我,没有行礼,也没有呼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停在祭坛边缘,没有再靠近。她知道我来了,这就够了。
她低头,对着傀儡轻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我听不清。然后她抬起手,指尖划过傀儡的额头。一道细小的裂痕出现在木雕表面,随即泛起金光。那光不刺眼,却让所有人的影子都短了一寸。
“救赎不在火外。”她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而在火中重生。”
她将傀儡高举过头。刹那间,祭坛下的土地开始震动。不是剧烈的摇晃,而是一种深沉的脉动,仿佛地底有巨物在呼吸。那些曾参与过龙骨祭的人——无论年老还是年幼——背后忽然浮现出一道纹路。起初只是淡淡的红痕,像是旧伤复现,但很快转为金色,形状如火焰缠绕龙骨,缓缓燃烧。
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双手捂脸。她曾是第一批拒绝初火的人,也是当年亲手烧毁自己孩子咒术印记的母亲。此刻她颤抖着,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我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下。
她没有抬头。我伸手,将手掌覆在她额头上。+顽¨夲`鰰¢栈? .芜?错.内~容/
记忆流闪。
我看见艾薇拉坐在窗边,阳光落在她指尖,她正用针线缝补一件小衣裳,嘴角带着笑。那笑容不是为了谁,也不是表演,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一刻值得。
我看见卡戎背着一个受伤的孩子穿过火场,左臂被烧得只剩骨头,但他没有停下。他一边跑一边哼着一首童谣,调子跑得离谱,却一直没断。
我看见伊瑟琳站在塔顶,转身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没有告别,也没有请求原谅,只有一种彻底的平静,像终于做完了一件拖了很久的事。
老妇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入皮肉。她的眼泪滚落,砸在石阶上,蒸腾成一小缕白气。她张了嘴,像是要哭喊,却最终只是将手按在了祭坛边缘。
一道金光从她掌心炸开,顺着石缝蔓延。
一人按上祭坛,十人跟上,百人相继。孩童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他们的背后,初火纹章完全显现,光芒交织,形成一张覆盖整个祭坛的网。吟唱声起,不是语言,也不是旋律,更像是一种共振,从胸腔深处自然涌出,汇成一股金色的声浪,直冲云霄。
傀儡睁开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