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存在,她不再说话,但她的意识顺着能量流传来,像小时候趴在我肩上念咒文时的呼吸。这一次,她不是在执行命令,而是在等我做出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迈入光流。
身体瞬间被撕裂又重组。不是痛,也不是冷,而是一种彻底的剥离——记忆、身份、掌控欲,全被抽离。我只剩下一个念头:跟随她。
能量桥剧烈震颤,随即开始收束。流光不再横贯天际,而是盘旋上升,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形结构,将整座城市包裹其中。茧壁透明,能看到内部光流如血脉般搏动,节奏平稳,像心跳,也像呼吸。
我悬浮在茧中央,睁开眼。
下方是城市残骸,上方是静止的夜空。伊瑟琳的意识仍与我相连,但她已不再是独立个体。她是桥,是通道,是系统重启的起点。她的二十七股辫全断了,衣服碎成灰,可她的声音却清晰起来,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落在思维深处。
“母亲,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修改阵枢代码时,你说过什么吗?”
我记得。
我说:“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可她碰了。
她一直都在碰。
而现在,她成了那个不可触碰之物本身。
茧内温度升高,不是热,而是一种回归般的暖。我看见自己的右手,焦痕正在褪去,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肤。血止住了,权杖也不再颤抖。它安静地浮在我身旁,顶端的裂痕开始愈合。
城市没有声音。
没有哭喊,没有风,连能量流动都变得柔和。所有人都在昏迷,但生命体征稳定。混血儿童背上的初火纹路微微发亮,与茧壁共鸣。水源系统深处,最后一丝黑斑被金色液体取代,缓缓流向干涸的管道。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另一种开始。
我闭上眼,任意识沉入光流。
突然,茧壁某处闪过一道异样纹路。
不是光,也不是暗,而是一种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褶皱。它只出现了一瞬,像布料上被揉过的痕迹,随即消失。我睁开眼,想确认是否错觉,却发现伊瑟琳的频率出现了一丝迟滞。
那不是系统误差。
是外来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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