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坠入石缝的瞬间,我听见了铃声。′顽¨本`鉮/占* ,哽`鑫_罪.筷\
不是城防钟楼的报时,也不是魔法塔顶的警讯风铃。那是从救济院后巷传来的、一根细铁丝串着三枚铜片的破旧响器,在风里轻轻相撞。我认得这声音——瑟琳娜每次带回流浪孩童时,都会摇动它。
可现在不该有孩子被送来。
我站在祭坛边缘未动,目光顺着血迹渗入的裂缝延伸出去,穿过广场空地,落在那条通往贫民区的斜坡小径上。巷口雾气浓重,像被什么力量压着不让散开。第二声铃响传来时,雾中走出一个身影。
是她。粗布裙摆沾着灰土,怀里抱着那个从不离身的咒术傀儡。那东西用褪色红布缝成,关节处钉着锈铁环,头颅歪斜,一只纽扣眼已经脱落。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脚下的路是否真实。
我没有叫住她。
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母亲昨夜下令封锁所有通往高塔的路径,平民不得靠近中央区域。但她穿过了守卫视线的盲区,像一道影子滑过墙根,最终消失在救济院斑驳的拱门之后。
巷子里很快安静下来。风停了,铃声不再响起。
救济院的地窖没有灯。瑟琳娜蹲在角落,指尖抚过砖面一道新裂的纹路。三天前这里还平整如初,如今却像干涸的河床般龟裂开来。她没点蜡烛,也不需要光。?w_a~n,b!e?n`g_o^.?c/o~m*她知道每一块砖的位置,就像知道每个逃难者的名字。
傀儡放在膝上。她正用针线缝补它脱落的纽扣眼,动作轻缓,仿佛怕惊醒什么。线是黑的,浸过药水,带着淡淡的苦味。这是医疗部特制的镇魂线,能抑制低阶咒术波动。她一针穿过布面,再一针绕过铁环,嘴里低声哼着一首古老的摇篮曲。
唱到第三句时,傀儡动了。
不是她拉动绳索,也不是地窖震动所致。它的脖颈自行扭转,残缺的纽扣眼直勾勾盯住她,然后,发出声音。
“影落喉闭。”
五个字,音节僵硬,像是从极深处挤出来的。这不是瑟琳娜教过它的任何一句祷词。
她手一抖,针尖扎进指腹。血珠涌出,滴在傀儡胸前的补丁上,迅速被吸进去,留下一小片深色痕迹。
她没擦血,也没放下傀儡。只是缓缓抬头,看向对面墙上那幅壁画。
那是她亲手画的。一幅描绘龙骨祭典的图景:无数龙裔跪拜于地,手中捧着火焰形状的符文,天空中有巨龙虚影盘旋。但此刻,那些符文的位置变了。原本象征庇护的圆形阵列,已扭曲成锁链般的螺旋,而巨龙的轮廓也被拉长,头颅向下,四肢反折,如同某种倒悬的囚徒。
她记得自己从未画过这样的形态。
她伸手触摸墙面,指尖刚触到颜料层,一股灼痛猛然窜上手腕。.求¨书^帮\ \庚*歆.最,筷^她猛地抽回手,掌心赫然浮现一道焦黑色印记——边缘参差,形似缝合的伤口。
“影缝。”她喃喃道。
这个名字不在任何公开记录里,却在夜莺组织的残存口述中反复出现。据说那人能以咒力织线,将死者的记忆缝进活人脑中,让信徒在梦里接受指令。
她盯着那道焦痕,呼吸变沉。这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力量。上周她在东区粮仓外救治一名烧伤妇人时,对方昏迷中也曾吐出同样的话。当时她以为是谵语,现在想来,那女人手里紧紧攥着的,正是半截与这傀儡同款的黑线。
她低头看向膝上的布偶。它的嘴又动了。
“东区……正午。”
她浑身一震。
这不是预言,是坐标。和卡莱娜前夜塞进母亲书房的情报完全一致。可卡莱娜不可能知道她在这里,更不可能通过一个无灵智的傀儡传递消息。
除非——
这傀儡早已不是她最初制作的那个。
她猛地掀开它的后背布片。里面填充的稻草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