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位置无误。可当他调取城防军过去三个月的巡逻记录时,却发现那个区域从未上报过异常活动。
“有人抹掉了痕迹。”他说。
我让他继续排查周边,同时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拿到了影缝的据点坐标,尤其是现在。
深夜,伊森回来时已是凌晨。他走进熔炉高台,手里拿着一块发光的碎片——卡莱娜面具的一角,不知何时被藏在了实验室的通风口内。他将碎片放在桌上,初火碎片映出一段影像:昏暗的房间,二十七具透明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一具都连接着导管与咒文锁链。舱内是孩子,全是龙裔混血,年龄不超过十岁。他们的脊椎处缠绕着活体咒文,如同藤蔓般蠕动。
那些锁链的纹路,和艾薇拉体内的一模一样。
伊森的手指紧紧扣住桌沿,指节发白。他没有说话,只是反复回放那段影像,直到画面模糊。
我站在窗前,望向东区方向。那片贫民窟的灯火早已熄灭,唯有永焰麦田边缘还跳动着几点微光。卡戎曾在那里耕种,背脊钉着锁链,却从不曾停下。他的孩子去年被送进了塔里,说是“观察”,再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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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不是清除异端,不是镇压叛乱。他们在复制艾薇拉。
用龙裔孩童做容器,植入初火坐标系统,制造新的活体锚点。而卡莱娜的面具碎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她是被囚禁,还是……主动参与?
瑟琳娜被安置在牧师居所,由两名医疗人员看守。她整晚都在哼一首歌,调子很老,是我小时候常唱给女儿们听的摇篮曲。她抱着傀儡,一遍遍系紧它的领结,动作机械,眼神涣散。
我问她记不记得傀儡写了什么。
她停下手指,抬头看我,嘴角微微翘起,像是笑,又不像。“它只是想回家。”她说,“它们都想回家。”
我没再问。
伊森还在指挥室,没睡。我走过去,看见他在一张空白羊皮纸上描摹那二十七个培养舱的布局。他画得很慢,每一笔都像在确认什么。
“你觉得她们知道吗?”他忽然开口,“艾瑞莉娅,伊瑟琳,莉亚……她们有没有可能,早就发现了这些实验?”
我没有回答。
他知道答案。
有些罪责不会写在卷宗里,只会藏在每一次沉默的审批、每一次回避的眼神中。我们每个人都在这条路上走过,只是有人闭眼,有人转身,有人亲手递出了刀。
天快亮时,伊森终于抬起头。他把那张画好的图推到我面前,右下角多了一个标记——一个小小的火焰符号,形状不对称,左高右低。
“这不是研究院的印记。”他说,“这是夜莺组织内部才用的标记,只有执行最高指令时才会出现。他们不是在反抗咒术……他们在接管它。”
我伸手拿起那张纸,指尖擦过火焰符号的边缘。
就在这时,伊森的初火碎片突然剧烈震颤,投射出最后一帧画面:一只苍白的手伸进培养舱,摘下一名孩童的眼罩。孩子睁开眼,虹膜呈鳞片状,眼角淌下一道血痕。
那只手戴着戒指,戒面是一枚逆鳞碎片,和我颈间的断鳞,出自同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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