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过去。
我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笔记本。污染?是指掌心那道纹路,还是书房里无法抹去的焦黑指痕?抑或是,从艾薇拉死后就开始蔓延的某种更深的溃败?
返回熔炉室的路上,我命令开启全域扫描,将所有布道会参与者的生物频率纳入监测网。同时调取近三个月的通讯日志、出行轨迹、医疗记录,交叉比对异常行为模式。
测算阵列重启,我将笔记本中的数据导入初火核心,启动风险模拟。
起初,数值缓慢攀升至63%,随后突然加速。71%、79%、85%……
当数字越过90%临界线时,警报声刺耳响起。投影失控,原本分散的城市节点图瞬间重构——数百个光点同时转为血红色,整齐排列,形成一张覆盖全城的星图。
每一颗红点,都是一个被标记的咒术中枢。
更可怕的是,它们的闪烁节奏完全同步,如同呼吸。
颈间断鳞项链骤然震动,冰冷金属贴着皮肤发烫。一道浮空古文自行浮现,悬于熔炉上方:
“共鸣已成,七钥齐位。”
我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整座伊札里斯城,静静躺在夜色之中,无数建筑顶端的咒术灯柱依次亮起,颜色不再是稳定的蓝白,而是深沉的暗红。没有爆炸,没有嘶吼,只有一种无声的觉醒,像血液注入干涸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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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只是入侵。
这是唤醒。
我迅速调出防御阵枢的实时状态,试图切断南区节点的能源供应。指令刚发出,系统反馈“权限拒绝”。再试三次,结果相同。
有人在我的权限层级之上,设置了新的主控密钥。
我转向测算阵列,重新计算七名核心载体的位置。结果显示,其中六人已在不同区域进入深度冥想状态,脑波频率趋于一致。第七人……位置空白。
系统无法定位。
但我知道是谁。
瑟琳娜从未出现在任何登记名单上,可她的傀儡参加了每一次布道会。那个粗布缝制的身体,或许才是真正的接收终端。
我将手掌按在初火槽边缘,试图强行注入更高阶的指令代码。焦痕处剧痛袭来,仿佛有东西在皮下蠕动。掌心纹路虽未蔓延,却隐隐发热,像是在回应远处的召唤。
就在这时,投影突然变化。
血色星图中央,浮现出一段动态影像:一间昏暗的地下室,七张椅子围成圆阵,六名男女闭目端坐,额头渗血,头顶悬浮着微弱的光丝,连接至中央一座小型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只断裂的龙鳞饰品——正是当年我赐予艾薇拉的那半片。
而在祭坛正后方,站着一个人影。
兜帽遮脸,怀中抱着粗布傀儡。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傀儡背部的缝合线。
傀儡忽然睁开眼睛。
布脸上炭笔画出的双瞳,直直望向镜头。
望向我。
它的嘴,一点点张开。
不是跳舞,不是低语。
它开始诵念。
第一个音节出口的瞬间,全城血光猛然一震,像是集体吸了一口气。
熔炉室的地面微微颤动。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那诵念的节奏,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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