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救济院地下室出来后,沿着屋顶的排水槽边行走,手指还沾着巷子里那具傀儡残骸的灰。*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风从东面吹来,带着铁锈和焦木的气息,远处集市的灯火已经亮起,像一片漂浮在黑暗上的油火。
怀里的粗布傀儡忽然轻轻颤了一下。
我没有动,只是将左手慢慢覆上它胸口缝合的咒文线。三小时前,我在东市拐角看见那个商贩时,它也是这样突然发烫。那人穿着褪色的灰袍,肩上搭着一条旧麻袋,站在药草摊后头吆喝,声音平稳得不像活人。
我混进人群,装作要买止咳粉。递钱的时候,指尖擦过他的手腕内侧——皮肤冷得像石板,脉搏处没有跳动,只有一道极细的咒文纹路在皮下缓缓流转,像是被埋进去的锁链在呼吸。
他没看我。
我把铜币塞进他掌心,顺势用指甲划破他指缝。一滴血都没渗出来。伤口边缘泛出金属般的青灰色,像生锈的钉子被拔开。
“我们只需要她的心脏。”我低声说,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现在呢?”
他的嘴角猛地抽了一下,像是被人扯动了线。喉咙里发出一段断续的回音:“指令……已更新。_求?书.帮¢ *埂¢新?嶵\全`”
下一瞬,他的头颅炸开了。
不是血肉横飞的那种爆裂,而是整颗头像烧透的陶器般碎裂,黑烟从眼眶、鼻孔、嘴里喷涌而出。人群尖叫着四散,可没人靠近——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当是灯油炉子炸了。
我拖着残躯进了暗巷。
头颅已经彻底碎裂,颅骨内部空荡荡的,没有脑浆,没有神经,只有几根缠绕成束的青铜丝,在余烬中微微抽搐。脖颈断裂处露出一个凹槽,里面卡着一块银灰色的碎片,约莫指甲盖大小,表面有细微的鳞状纹路。
我用绷带裹住手指,把它取了出来。
刚碰上皮肤,掌心就传来一阵灼痛,像是被烧红的针尖刺了一下。那热度不散,反而顺着血管往手臂爬,逼得我咬紧牙关。
这不是普通的金属。
我把碎片贴在胸前傀儡的额心。
它的眼睛原本是两粒黑石,此刻骤然亮起金光,瞳孔中央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符文。紧接着,它的嘴一张一合,发出不属于我的声音:“母亲……链。”
我僵住了。
这纹路,这质地,和伊札里斯颈间那条断成两截的龙鳞项链一模一样。-6/邀¢看/书^惘. ^耕~鑫·蕞`全?二十年前古龙战争结束时,她在熔炉前亲手撕下首领逆鳞,炼成权杖,剩下半片碎鳞做成项链挂在胸前。后来她触碰初火本体,手臂被烙伤,那晚之后,项链也断了一截,再没合上。
而现在,这一块碎片,竟藏在一具夜莺傀儡的体内。
我把它攥进掌心,起身翻过矮墙,穿过两条小巷,回到救济院地下室入口。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反手落栓。
墙上挂着一块暗红色的晶石,是我和卡莱娜之间唯一的联络方式。每次激活都要用血画符,而且只能维持几秒。上次通讯是在三天前,她说巡逻队加强了对平民区的巡查,所有传教活动都被列为可疑行为。
我咬破指尖,在晶石表面画下紧急密文。
血痕刚落,晶石便嗡地一震,泛起微弱的紫光。一道模糊的影像浮现出来——是卡莱娜的左脸,面具上的符文正在剧烈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
“瑟琳娜?”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信号不稳定……你那边出事了?”
“我抓到了一个商贩,”我说,“喉部有烙痕,身体是空的。他在卖驱寒药,但没人觉得奇怪。”
她面具上的纹路猛地一缩:“你说什么?”
“他是傀儡。头炸了以后,我在他脖子的腔体里找到一块碎片。”我摊开手掌,把那银灰鳞片对着晶石,“你看清楚。”
画面晃了一下,卡莱娜的呼吸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