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反而向前逼近一步,直视我:“所以您现在明白了?我不是您唯一的孩子,也不是您最听话的那个。但我从未离开过这座城,也从未让敌人真正踏入一步。”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我终于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
“因为您不会让我去做必须做的事。”他说,“就像您当年不敢让我接触真正的战场,不敢让我知道艾薇拉死前说了什么。而现在,您宁愿相信一个跪在熔炉前呕吐的情报官,也不愿问我一句——我在地下练兵三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伊瑟琳的手指猛地扣住控制台边缘。她刚重建的辫子有一股突然崩断,断裂处冒出一缕焦烟。防御阵枢的投影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稳定。
“共振装置的能量波频……”她低声说,“和医疗部流失的胚胎残余信号一致。那些本该销毁的实验体数据,有人重新激活了它们。”
卡莱娜缓缓抬起头,面具上的花纹几乎停止跳动。她望着伊森,又看向我,嘴角溢出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深褐色。
“我只是把艾薇拉留下的信息拼了起来。”她说,“谁接收,谁解读,不是我的责任。”
我盯着空中那串倒计时。
46:53
时间不多了。熔炉的稳定性依赖镇魂咒术的持续运作,而一旦那个装置启动,初火核心将面临逆向抽取。届时,不仅整个城市的咒文回路会崩溃,连刚刚闭合的仪式阵列也可能被撕裂。
伊森仍站在原地,黑色长发垂落肩头,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我可以带人下去拆除。”他说,“但需要您签署权限许可,解除对训练场深层区域的封锁令。否则,我的士兵连入口都找不到。”
我没有动。
秘银臂甲内部传来轻微警报声,提示右臂温度再度升高。新生皮肤上的鳞纹开始泛出微弱红光,像是在预警某种血脉层面的冲突。
他知道我在犹豫。
他也知道,这一纸许可,意味着我把最高军事禁区的控制权交到了他手里。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问。
“从您第一次把我关进高塔那天起。”他说,“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您会不得不选择信我还是信您的咒术。”
空气沉得几乎无法流动。
伊瑟琳低头看着投影,手指快速调取最后一层数据包。卡莱娜靠在椅背上,呼吸微弱,却仍睁着眼睛。
而我,站在高台边缘,俯视着训练场的方向。
风从敞开的窗缝吹进来,卷起一片灰烬,落在控制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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