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裂隙,也曾以此追踪分身锚点,但现在,它只是一个死物。
就像玄寂一样。
她忽然想起三百年前灵渊城奠基之夜。那时她还未满三十岁,站在尚未完工的城墙边缘,看着玄寂独自立于风暴中心,将星轨仪核心嵌入地基。雷光劈下时,他没有闪避,任由电流沿着锁链缠绕全身,只为确保能量流向精准无误。
他曾说:“秩序不是用来崇拜的,是用来承受的。”
现在,他承受到了最后一刻。
风穿过神庙残破的拱门,吹起她的长袍下摆。防御咒文早已黯淡,不再发光。她依旧跪着,目光落在前方某一点——恰好与城外那株眼状花的朝向一致。但她并未察觉。
她的意识沉在某个更深的地方。
那里没有公式,没有指令,没有必须执行的步骤。只有两个字反复浮现:
还在?
不是问别人,是问自己。
如果理性锚点已经消散,那么她所坚持的一切,是否还能被称为“秩序”?还是说,从这一刻起,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独制定者?
她没有答案。
她的右手慢慢蜷起,再次握紧。这一次,掌心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星光,没有温度,没有回应。
但她的指节泛白,用力到颤抖。
远处,熔炉主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低频震动。不是警报,也不是爆炸前兆,而是一种稳定的能量波动——艾琳的机械义肢认证接口正在自动激活,似乎有什么新的共振模式正在生成。
她没有抬头。
她的视线仍然固定在虚空中的某处,仿佛还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身影给出最后的校准参数。
夜风渐强。
一粒尘埃落在她睫毛上,未被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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