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很轻。他的金瞳已经闭上,银瞳也失去了光泽。他的身体正在枯竭,但锁链依然稳固。那些记忆,那些画面,全都被封住了。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被圣火包围时,也没有喊痛。她只是把最后一卷咒术典籍塞进她的怀里,说:“知识高于生命。”
现在,玄寂也在做同样的事。
他不是在逃避死亡,而是在定义死亡的意义。
海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暗红色。她没有擦掉它。
她走到玄寂身边,蹲下。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枚水晶。画面一闪——是某个守卫梦中的家,院子里有一棵开花的树,一个小女孩在跑。
她收回手。
这一刻,她不再只是一个决策者。她成了见证者。
秩序需要代价。而慈悲,有时候藏在最冷酷的选择里。
玄寂的身体晃了一下,但他没有倒下。他的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声音几乎听不见。
“……值得。”
海拉点头。
她站起身,退到地宫入口处。她的脚边,血还在滴。地面已经湿了一片。
她没有走远。她靠着墙站着,目光始终落在玄寂身上。
外面天还没亮。风穿过神庙的缝隙,吹动她的长发。她右手握着断杖,左手垂在身侧。
时间一点点过去。
忽然,玄寂的胸口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某根锁链松动了。
海拉抬起了头。
玄寂的右手指尖抽搐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指向地宫北侧的墙壁。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普通的石砖。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颤抖着。
海拉盯着那只手。
它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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