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张连接着罗盘与冰封王座的无形规则蛛网,无异于在沉睡的巨龙颌下偷取珍珠。?白~马*书-院′ `首~发\每一步都可能触响死亡的警钟。
“不能触碰任何一根规则丝线。”陈凌的声音在死寂中如同游丝,他右眼的【虚无之眼】全力运转,勉强分辨着那些在苍白背景下几乎不可见的、微微扭曲光线的规则脉络。“它们极其敏感,一旦触动,不仅会惊醒王座上的存在,可能还会引发连锁反应,将我们彻底困死在这里,或者…直接湮灭。”
他左臂的临时锚点在此刻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那冰冷的悖论低语,虽然侵蚀心智,却也赋予了他一种对规则结构矛盾的极端敏感。他能“感觉”到哪些丝线承载的“归寂”意志更强,哪些节点是能量流转的关键,从而规划出一条理论上最“薄”、最不稳定的路径。
“跟紧我,每一步都必须精确。”陈凌背着蒲凝,率先踏出了第一步。他的脚落在两块规则结晶的缝隙之间,那里恰好是一小片规则丝线的“盲区”。
雷栋、赵猛、孙小胖和韩屿屏住呼吸,紧随其后。他们不敢动用任何规则力量,生怕微小的波动都会成为引爆一切的导火索。′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在这片连声音都被吞噬的绝对寂静里,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尽管外界听不到)和冰冷空气吸入肺部的刺痛感提醒着他们还活着。
蚀魂低语并未因他们的谨慎而停歇,反而更加猖獗。那诱惑与绝望的意念流如同无形的触手,不断缠绕、拉扯着他们的神经。蒲凝在陈凌背上无意识地挣扎着,冷汗浸湿了她的额发,又在低温下迅速凝结成冰晶。
“坚持住,蒲凝,很快就好了…”陈凌在心中默念,与其说是安慰蒲凝,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他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分心。
他们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在无形的死亡蛛网中缓慢穿行。绕过一具被冰封、面目扭曲的古代探险者尸骸,侧身避开几条交织在空中的、散发着浓郁死寂的规则丝线,压低身体从一根断裂石柱下方爬过……每前进一米,都耗费着巨大的心神和体力。
距离王座后方那片黑暗中的空间波动,还有不到二十米。
然而,最困难的一段路横亘在眼前。
数条格外粗壮、颜色也更深沉的规则丝线,如同守护王座的最后卫兵,交织成一张几乎密不透风的大网,封住了通往后方的最佳路径。¨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只有网的下方,靠近冰冷地面的地方,有一个极其狭窄的、需要完全匍匐才能通过的缝隙。
而缝隙的边缘,紧挨着另一具冰封尸骸。那尸骸穿着潜龙司早期的制服,一只手臂向前伸出,指尖距离那缝隙仅有寸许,似乎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试图爬过去,却永远凝固在了那里。他的脸上保留着极致的恐惧与不甘。
“只能从下面爬过去。”陈凌低声道,脸色难看。那个位置太低了,背着蒲凝根本无法通过。
“我把蒲凝妹子递过去!”赵猛立刻说道,“你在对面接应!”
这是唯一的方法。但传递的过程,同样充满风险。
陈凌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蒲凝从背上解下,动作轻柔至极,生怕惊扰了空气中凝固的规则。赵猛俯下身,用他那双能开碑裂石、此刻却无比稳定的手,稳稳地托住蒲凝,然后如同传递一件稀世珍宝般,一点一点地,将她送往缝隙的另一端。
陈凌在对面半跪着,伸出完好的右手,准备接应。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就在蒲凝的身体即将完全穿过缝隙,陈凌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
异变陡生!
蒲凝因痛苦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下,紧闭的眼睑剧烈颤动起来!她体内那被归寂低语持续侵蚀、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精神力,在这一刻,或许是因为靠近了王座,或许是因为脱离了陈凌那微弱的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