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在南洲湿热的气流中穿行,舱外原本苍翠的山峦随着靠近万药谷,渐渐显露出触目惊心的灰败。林渊立在船头,风灵珠微微发烫,空气中除了熟悉的药香,还混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腐气息,那是魔气与毒液交融的味道。苏清瑶将混沌火凝于指尖,金红火焰不安地跳动,她望着远处天际那片笼罩在万药谷上空的灰雾,声音发紧:“这不是寻常瘴气,里面藏着腐蚀性极强的魔气。”
当破浪号停靠在万药谷外的沧澜江码头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攥紧了武器。昔日码头上往来不绝的药农与修士不见踪影,唯有几艘破损的木船半沉在江水中,船板被毒水侵蚀得千疮百孔,水面上漂浮着枯萎的药草,根茎处发黑腐烂。通往万药谷的青石板路,如今布满裂缝,缝隙中渗出墨绿色的毒液,每一滴落在地面都滋滋作响,将石板腐蚀出小坑。
“小心脚下,这是腐骨毒的稀释形态。”寒璃周身凝起一层薄冰,冰雾所过之处,地面的毒液瞬间冻结,她踩着冰面前行,九渊冰眼微微转动,“魔气是从谷内核心区域扩散出来的,药灵秘境的方向气息最浓。”
踏入万药谷山门,惨状更甚。原本四季常青的迎客松,如今叶片焦黑卷曲,树干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几只被魔气侵染的野鼠从树洞中窜出,双眼赤红,见到众人便疯狂扑来,被苏清瑶随手一记混沌火焚烧成灰烬。山门后的丹药房塌了半边,破碎的药鼎滚落在地,鼎壁上残留着黑色的爪痕,旁边躺着几名万药谷弟子的尸身,他们面色青紫,七窍流出黑血,双手仍保持着抵挡的姿态。
“咳咳……是林渊小友吗?”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断壁后传来,留守的谷长老拄着拐杖走出,他白发凌乱,道袍上沾满污渍,左臂以布条草草包扎,渗出的血渍已经发黑。见到林渊一行,老泪纵横,“你们可算来了,毒千面那个叛徒,三日前进攻谷中,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林渊扶住摇摇欲坠的长老,运转渊水玉佩的净化之力渡入他体内,缓解其体内残存的毒性:“长老别急,药尘前辈现在何处?毒千面的目标是什么?”
长老喘了口气,指向谷内深处那片被灰雾彻底笼罩的区域:“药尘谷主带着核心弟子退守药灵秘境了,毒千面的目标是秘境里的药灵鼎。那叛徒早年痴迷炼毒,被谷主逐出山门,如今投靠了魔影殿,修炼了一身邪术,能炼制‘腐骨毒’不说,还能易容成任意模样,我们不少弟子都是被他伪装的同门偷袭得手。”
说话间,前方广场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十名万药谷弟子躺在广场中央,他们有的手臂溃烂见骨,有的浑身抽搐,皮肤下青筋暴起,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几名留守的药师正急得团团转,手中的解毒丹喂下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弟子们的痛苦加剧。
“没用的,”一名药师红着眼眶摇头,“腐骨毒是魔气催化的邪毒,寻常解毒丹只会被魔气吞噬,反而刺激毒性扩散。我们试过用谷中灵泉净化,可灵泉也被毒千面投了毒,现在连水源都不敢用了。”
苏明快步上前,取出浩然书院的解毒古籍翻阅,指尖划过书页的速度越来越快:“古籍中记载过类似的邪毒,需以蕴含纯净灵力的药材为引,配合净化之力才能拔除。但这里的药材……”他望向旁边的药田,话语一顿。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万药谷引以为傲的千亩药田已彻底被毁。原本饱满的灵参只剩下发黑的根茎,珍稀的九叶还魂草叶片蜷缩,渗出黑色汁液,药田中央的灌溉水渠里,流淌着墨绿色的毒水,渠边的土壤都被染成了深褐色,连生命力最顽强的狗尾巴草都已枯萎。几名负责看守药田的弟子倒在田埂上,手中还紧攥着除草的小锄,脸上凝固着惊恐的神色。
“这些药草是万药谷百年的积蓄啊……”长老心疼得浑身颤抖,“毒千面不仅投毒,还带走了谷中大半的存药,说是要用来炼制更强的毒丹,供给魔影殿的人使用。”
苏清瑶走到一名中毒最深的弟子身边,指尖混沌火轻轻靠近他的手臂,金红火焰接触到发黑的伤口时,发出“滋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