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四年的隆冬,寒风卷着碎雪掠过城市的街巷,给红砖黛瓦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自然臻味”食品坊的厂区里,却暖意融融,车间内机器轰鸣与工人们的笑语交织,一箱箱贴着“贺岁限定”标签的糕点正被加急打包,发往全国各地。而沈家的客厅里,暖黄的灯光驱散了寒意,林晚秋正和沈廷舟围坐在茶几旁,面前摊着一叠厚厚的寿宴策划方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水果的清甜。
“念安那边,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林晚秋指尖划过方案上的“寿宴流程”一栏,声音温和却带着笃定,“他说期末实验正到关键阶段,实在抽不开身,已经提前寄了亲手写的寿帖和给妈的生日礼物,还说等放寒假回来,一定好好陪妈补过。”她想起儿子在电话里愧疚又坚定的语气,心中泛起一丝柔软,随即又被筹备寿宴的热忱覆盖。
沈廷舟点点头,将一杯温热的红茶推到她手边:“学业为重,妈会理解的。倒是寿宴的场地,你选得怎么样了?”
“已经定了市里最好的‘锦绣酒楼’,包下了整个三楼宴会厅。”林晚秋翻开另一本画册,指着上面的装修效果图,“我让人按照中式风格重新布置,主色调用正红和鎏金,既喜庆又不失庄重。厅中央设一个主舞台,两边摆上福寿图和鲜花,角落再放几盆腊梅,正好应了寒冬的景,也讨个‘喜上眉梢’的好彩头。”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细致的考量,“另外,我还特意让酒楼预留了一间休息室,妈年纪大了,累了可以随时歇着,里面的暖气和茶水都要提前备好。”
沈廷舟看着妻子有条不紊地规划着,眼中满是欣赏。自从决定要给沈老太办八十大寿,林晚秋便将手头的工作分出大半精力,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曾经,这位婆婆对她刻薄挑剔,百般磋磨,可随着岁月流转,那些恩怨早已在柴米油盐的相处中渐渐消融。如今,沈老太年届八旬,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越发念旧,盼着一家人团圆热闹。林晚秋深知,这场寿宴不仅是给老人的一份孝心,更是这个大家庭和睦美满的见证。
“礼物方面,我准备了三样。”林晚秋继续说道,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对温润的玉镯,“这对和田玉镯是我托人从新疆带回来的,质地细腻,戴着养人,妈这个年纪正适合。”她又拿出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里面是一块雕刻着“福寿安康”字样的金吊坠,“这个金吊坠轻巧,妈平时戴着方便,也图个吉利。”最后,她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件狐裘大衣,毛质厚实,保暖性好,江南的冬天湿冷,妈出门穿正好。”
沈廷舟看着这些精心挑选的礼物,心中暖意融融:“你想得真周到,妈肯定会喜欢的。”他想起母亲这些年的变化,从前那个自私刻薄的老太太,如今变得愈发慈祥,尤其是对念安和念溪,更是疼爱有加。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林晚秋的包容与孝顺。
“宴席的菜单,我也和酒楼的厨师反复敲定了。”林晚秋拿出一份菜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名,“冷菜八道,都是妈平时爱吃的清淡口味,像酱鸭舌、醉虾、凉拌海蜇皮;热菜十二道,有清蒸石斑鱼、红焖海参、冰糖肘子,还有妈最爱的梅菜扣肉,我特意嘱咐厨师少盐少糖,做得软烂些,方便妈咀嚼;汤品准备了鸡汤和银耳莲子羹,一荤一素,兼顾营养;主食除了寿桃、长寿面,还有我们‘自然臻味’新做的低糖寿糕,让长辈们都能放心吃。”
她一边说,一边回忆起沈老太的饮食喜好,这些细节,她早已默默记在心里。重生一世,她珍惜眼前的亲情,哪怕曾经有过隔阂,也愿意用真心去化解。腰间的玉佩轻轻贴合着肌肤,温润的光泽仿佛在呼应着她的心意,让她心中愈发笃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晚秋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她亲自去酒楼盯着布置进度,从舞台背景的设计到桌椅的摆放,从鲜花的挑选到灯光的调试,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宴会厅的入口处,她安排人搭了一个红色的拱门,上面挂满了红灯笼和彩带,两侧摆放着两排花篮,里面插满了怒放的红玫瑰、康乃馨和百合,空气中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