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暖的，此刻却裹着酸，像吞了颗没熟的李子，涩得人眼眶发湿。
她听到主卧的壁灯 “咔嗒” 一声灭了，听到晓雅轻轻的梦呓，听到沈浩低低的回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她翻身对着墙，把脸埋进枕头里，浅蓝的枕套是她特意选的，和沈浩主卧的床单一个色系，她原想着 “这样也算有点联系”，现在却觉得可笑。她甚至不敢去听窗外的喷泉水声，怕那声音盖不住主卧的动静，又怕那声音太响，吵得她更睡不着。
“没关系的。” 她在黑暗里小声对自己说，手指一遍遍摩挲着挂坠上的小番茄，“我是姐姐，姐姐就该看着他们幸福。” 可眼泪还是没忍住，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洇开一小片湿。她就这么睁着眼，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慢慢闭上眼睛，却没睡多久，又被主卧的动静吵醒 —— 是晓雅起床时，脚落地没站稳的轻响。
第二天早上，沈浩是被晓雅的轻哼吵醒的。他睁开眼，就看到晓雅正撑着胳膊想坐起来，脚刚碰到地板，就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红透，又跌回床上。
“怎么了？” 沈浩赶紧坐起来，伸手扶她的腰，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她还轻轻颤了一下。
“没、没什么…… 就是腿有点软。” 晓雅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走路有点…… 不太舒服。”
沈浩低头看她的腿，她的脚踝还泛着点浅粉，走路时脚尖微微踮着，像踩在棉花上。他心里一紧，赶紧下床拿了拖鞋，蹲在她面前帮她穿上，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腿：“是不是昨晚累着了？今天别逛远了，就在小区附近走走好不好？”
晓雅点点头，脸更红了，任由他扶着自己站起来。两人走出主卧时，苏晴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 三根油条、三个茶叶蛋、三杯甜豆浆，还多了一小碟咸菜，是她早上特意绕路去小区门口的早点铺买的，说 “配粥吃舒服”。
苏晴抬头时，刚好看到晓雅被沈浩扶着，脚步轻轻踮着，走得有些慢，颈窝处还露着点淡淡的红印。她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赶紧移开，假装去整理桌上的纸巾，手指却不小心碰倒了豆浆杯，溅出的几滴落在桌上，她慌忙用纸巾擦，动作都有些乱。
“晴姐，早啊。” 晓雅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软，却还是能听出点不自然的哑。
“早，快坐吧。” 苏晴笑着回应，把椅子往晓雅那边推了推，“豆浆还热着，先喝点暖暖胃。” 她不敢看晓雅的眼睛，也不敢看沈浩扶着晓雅的手，只能盯着自己面前的茶叶蛋，慢慢剥着壳，却把蛋白剥得坑坑洼洼。
沈浩扶晓雅坐下，又帮她把豆浆吸管插好，递到她手里：“小心烫。” 他回头看苏晴，见她剥蛋的手有些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 他知道苏晴昨晚肯定没睡好，也知道她心里的酸，可他能做的，只有尽量保持自然，不让她更尴尬。
“今天咱们别去天安门了吧？” 沈浩突然开口，目光扫过晓雅还有些发颤的腿，“去小区旁边的小公园走走就好，那里有长椅，累了还能歇会儿。”
晓雅刚想点头，苏晴却先开口了：“没事，天安门离得也不远，我扶着晓雅就行。”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只是眼底还有点没消的红，“晓雅不是一直想去看吗？别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
“还是算了。” 沈浩摇摇头，把晓雅碗里的茶叶蛋剥好，放在她面前，“她腿不舒服，等她好点再去也不迟。” 他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 他不想让晓雅勉强，更不想让苏晴看着他们这样，心里更难受。
晓雅也跟着点头：“对啊晴姐，小公园也挺好的，我想看看小区里的喷泉水池，昨天回来太晚了，没看清楚。”
苏晴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样子，心里的酸又涌了上来，却还是笑着点头：“好，听你们的。” 她低头喝了口豆浆，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的涩 ——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昨晚开始，就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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