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构成了那些约定俗成和默契不言。
是为心之乡约,人心所向。
不过这顏色,这走向,总感觉隱隱有些江河日下。
当的是民风“淳朴”。
不过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涛涛心河水,正好拿来练拳。
苏尝鼓起拳架,以六步桩走入河畔,在水没过大腿时就停下,隨后便边出拳边沿岸而走。
心河之水滚滚而流,看似很慢其实迅猛,时不时还有暗流涌动,想要站稳就已经很难。
苏尝之前有次尝试进入心口深的河水里,只是刚进去就被捲入人心暗流之中,差点没淹死在河中央。
之后他就学乖了,只在大腿深的水里来回趟步,拳练得差不多了,在心河將隱、睡梦快醒的时候,才去更深处盪一盪。
水扑少年,如击礁石。
如石般的少年一拳又一拳,一步又一步,拳破心河浊流去,脚裂人言碎钉子。
数年夜渡不停歇。
业已出拳三十万。
本来可以出拳更多。
但是。
一把长枪撞在苏尝小腿肚上,发出鏗然一声响后便消失不见。
他身形微微一晃,稳住了心腹那一口气后,继续稳桩而行。
长枪刚消失,水流又裹挟来一把黑色的短剑。
剑光森寒,猛然扎向苏尝脚筋,他立即气血下沉,小腿和双脚皆有金光浮现,如同金身一般。
这短剑与他脚面一撞,竟在水中扎出一道火来。
日常市井里的唇枪舌剑,在心河中皆化为现实。
背后亦有恶念暴起的烛影斧声,又有恶语如刀似戟、棒喝门面,夹杂著冷言如勾入软肉,冷语如叉向心间。
刀枪剑戟,斧棒勾叉,人心万恶具象化。
正是这些东西放慢了苏尝的出拳速度。
不过却让他拳脚皆有裨益。
从最开始的触及则鲜血淋漓,到现在已经被磨的金光灿灿。
所以再辛苦点又何妨。
古有云:大河淘沙,浪卷泥去,金必现。
且来战!
打的兴起的苏尝忽然止住脚步。
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门扉。
上面贴满了各种黄纸符篆,符上用鲜血写满了真武二字,隱隱还有雷光显现。
看著这道门扉。
苏尝嘆了口气,
“你有病吧,马苦玄!”
似傻不傻陈平安,没病找病马苦玄。
这是苏尝在心河中最常见到的两个人。
其他时候偶尔也会见到忧女忧己宋集薪和没心没肺刘羡阳。
这其中,苏尝最討厌见到马苦玄。
他甚至愿意去听宋集薪在门內絮絮叨叨的囈语。
这傢伙总是念稚圭、王朱这明明是同一个女人或者说女龙的两个名字。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很低的一声宋煜(yu)章、爹。
每次宋集薪喊爹的时候,苏尝都会在门外轻声答应一下。
这叫话不落空。
可惜,即使他这么体贴,集薪好大儿也不愿意主动开门请他进去坐一坐。
真是伤透了苏尝的心。
和被苏尝当作心河登录点之一的陈平安,以及白日发生交集后,就会在心河偶尔相遇的宋集薪和刘羡阳不同。
马苦玄这苟东西,一到苏尝打拳打的兴起,心中豪气涨满,脑子里就剩下战或者乾的念头时,就会跟个缠人精一样出现。
苏尝看著眼前的门扉,往旁边错了一步。
这门扉也往旁边横移了半尺。
再移,门也移。
主打一个形影相隨。
苏尝长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