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跑得慢的毒蛇后,便悠悠迴转。
此时它身上虽多有战斗时,留下毒牙刮擦磕刺痕跡,但是整体並无大碍。
而且身上的暗金色鳞片,也变得更多了。
已从肩膀延伸至一半脊背。
苏尝觉得自己猎杀完这些靠集群战术才能与自己周旋的恶念蛇,以及那条蛇王的话。
红眼金龙的整个上半身,乃至下半身大部分,也都可以完成沉淀与转化。
悠悠迴转到潭面的红眼金龙,上了潭岸边,又变回了少年模样。
苏尝捞起小金鲤,带著它回到了自己的心湖之畔。
湖畔处,的確有一个个嫩绿的柳树种芽破土而出。
少年就坐在自己的心湖畔,看看金莲又看看柳芽。
逗著虽然换了一身新鳞,但依旧未褪去那狗里狗气特质的小金鲤。
他仰头望著天穹上更加模糊的银色心河。
声音轻柔的给十分期待的苏鲤鲤讲著小鲤鱼冒险的故事。
翌日清晨。
苏尝早早出门,与那个红衣小姑娘匯合之后,便一同去往学塾。
他们与马瞻一起在临时搭建的灵堂处等待著来吊的人。
令马瞻吃惊的是。
只是清早,来的人便十分之多。
除了接替坐镇的圣人阮邛及其女儿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小镇百姓聚集在这片学垫灵堂处。
他们也不拥挤。
只是每个人轮流来到那口衣棺前深深致礼。
有人送上輓联,有人献上一束刚摘的还带著露水的,有人放下一张自家孩子的作业纸。
昨夜梦见这位教书六十年,又在最后庇护自己平安的小镇人络绎不绝。
直到傍晚才人影逐渐消散。
他们留下的东西都静静放在衣棺前。
像是还在进行无声的悼念。
接下来的几天,苏尝白天都守在灵堂前,晚上入心河世界修炼。
有人来便接待一番。
没有人就做著纸牌、雕塑和眷写故事,偶尔出门做一做甜点。
回来后还会放在衣棺前一份。
儘管苏尝知道齐先生已经彻底不在。
但是这个少年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那个中年儒士在看的话。
那么自己在他眼前认真的做这些细微之事时。
他那张古板的脸上,一定会浮出一抹微笑来。
然后齐先生就会像那晚一样对自己说,
“慢一点,也不急的。”
苏尝低头。
看著怀中那个每天吃完就睡,但是精神气越来越足,也越来越有生机,还长大了一点的小瓷人。
这个青衫少年微笑著摸了摸它光滑的脸,
“小文,没事的,不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