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缸底的纹路,像幅模糊的画。我摸着缸沿上那些新旧交错的刻痕,忽然觉得,日子就像这酿酒的缸,看着笨笨重重的,却把每一年的甜、酸、烈、柔,都悄悄收着,等哪天开封,就一股脑地涌出来,让人眼眶发热。
豆宝抱着他的小陶罐,靠在梨树干上打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赵铁柱坐在门槛上,用草绳编着个小网兜,说是要给秋分时的杏酒当“外套”。爹在灶房煮着新收的麦仁粥,香气混着淡淡的酒香飘过来,把整个院子都泡得暖暖的。
晚风又起,吹得梨树叶“沙沙”响,像是在数着埋在地下的期待,又像是在等秋天快点来,好看看那些藏在土里的甜,都长成了什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