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慌,赶紧低头看碗里的枣子,却发现最上面那颗,正是沈青竹特意摘的向阳红枣,正安安稳稳地躺在碗中央,把那个磕坏的角衬得一点都不显眼了。
回到家,林小满把枣子倒进竹匾,独独把那颗最大的红枣留在搪瓷碗里,摆在灶台最显眼的地方。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碗上,把枣子照得透亮,好像连碗沿的缺口都被这暖意熨得柔和了许多。她摸出晒好的南瓜干,用剪刀剪成小块,拌上甘草粉,小心翼翼地装进搪瓷碗里,果然像娘说的那样,旧碗装东西,总比新碗多着点说不出的香。
傍晚沈青竹来取南瓜干时,林小满把搪瓷碗往他手里递,碗沿的缺口正好对着他的指尖,他却接得稳稳的,一点没嫌这碗旧。“真香,”他捏起块南瓜干放进嘴里,眼睛眯成了条缝,“比镇上买的还好吃。”
林小满看着他用这磕了角的碗吃南瓜干,忽然觉得,这碗里装过的不只是吃食,还有一辈辈传下来的暖,像青枣一样,在太阳底下悄悄甜透了心。而现在,这暖好像又要长出新的枝桠,顺着碗沿的缺口,往更远的日子里伸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