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藏着无数故事。他走上钟楼,握住钟绳轻轻一拉——
“咚——”
钟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亮,穿过山谷,越过河流,传到林家村的方向,传到归墟的密林里,也传到每一个等待着的人耳中。
他知道,归墟的魔神只是被暂时镇压,黑佛的残魂或许还在某处蛰伏,这世间的邪祟永远不会彻底消失。但只要这钟声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举起刀,守护这份人间烟火,光明就永远不会熄灭。
夜幕降临时,沈青竹坐在柴火房的门槛上,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小和尚在给他包扎后背的伤口,动作还有些笨拙,却很仔细。小满趴在桌上,就着油灯的光,临摹《灶王经》上的字,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
灶上的锅里煮着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米香。沈青竹看着跳动的火苗,忽然想起丫蛋曾在这里给他端来的热粥,想起那些在归墟里并肩作战的日夜,想起此刻窗外的月光和远处的蛙鸣。
他伸出手,触摸到怀里的平安结玉佩,又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灶王经》的余温,留着归墟里的伤痕,也留着人间烟火的暖意。
“明天,去后山看看吧。”他忽然说。
“看什么?”小和尚抬头问。
“看蒲公英。”沈青竹笑了,眼里映着灶膛的火光,“该开花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安静而温柔。钟楼的铜钟又响了一声,是夜巡的沙弥在敲更。钟声里,有归墟的余韵,有生死的重量,更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这人间,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