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心里揣著的全是家国恨、血海仇。
后来国家解放,牛爱国却因为常年打仗落下的一身伤病越来越重,没办法再留在部队,只能退伍转业到红星轧钢厂,当了装卸队大队长。
他没读过多少书,别的活计也不擅长,可装卸队的苦活累活他扛得住,更重要的是,他在军中攒下的人脉还在,没人敢轻易小瞧。
而牛爱玲自己,嫁的丈夫刘卫国是某师的师长,她这辈子从没过过受欺负的日子——当年连鬼子的仇,她都跟着哥哥一起报了,如今竟然敢有人欺负老牛家的人!
听着老二说牛大力被打得晕死过去,院里人还拦著不让送医,牛爱玲彻底绷不住了。
她先是恨铁不成钢地把几个孩子又骂了一顿,骂他们没护住爹,然后转身就去翻外套,手指因为怒气微微发紧,一边穿一边急声问:“你爹现在咋样了?醒过来没?伤得严重不严重?”
她穿衣服的动作又快又利索,当年在战场上的飒爽劲儿一点没减,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老牛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传承香火,牛大力不仅是哥哥的干儿子,更是她心里认定的亲侄子,现在被人这么欺负,这口气她绝不能咽!
“姑奶奶,我爹没事了!”老二赶忙应声,生怕姑奶再着急。
牛爱玲系扣子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眼看向老二,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没事就好?还有没有别的事?接着往下说!”
她心里门儿清,刚才说的是前天的事,孩子们大清早跑这么远来搬救兵,绝不可能就这点缘由。
事情不了解全面,不管是找人理论还是处理后续,都容易被动,她向来做事求个明明白白。
老二不敢耽搁,赶紧接着说:“昨天我爹就醒过来了,俺们家本来没打算再找院里人麻烦,想着息事宁人算了。
结果昨天下午,俺爹在院里站着,那傻柱又跑上来挑衅,说‘你居然还没死’!俺爹就回了句‘我不死,你们是不是不高兴’,然后他就先动手了!”
说到这里,老二脸上多了几分底气,语气也硬朗起来:“这次姑奶奶,俺们几个都上了!对着傻柱他们一阵好打,没让俺爹再吃亏!
老七老八下手重了点,把院里一大爷易中海的腿给打折了。
这不,怕他们反过来告俺爹,今天一早俺爹就让俺们跑来找您了!”
“啥?”牛爱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里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随即忍不住笑了一声:“好家伙!闹了半天,原来是你爹领着你们,把人家的腿给打折了!”
她这口气憋得本来够呛,满脑子都是怎么替牛大力讨回公道,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家侄子压根没吃亏,反倒把对方给收拾了。
作为从战火里走出来的老革命,她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得知牛大力没窝囊到底,心里那点火气顿时消了不少,只剩下几分觉得这事闹得有意思的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