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眼,那眼神里满是不服气和怨毒。
牛大力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深吸一口气才转向王红梅和李所长,声音洪亮却带着压抑的愤懑:“王主任,李所长,还有各位街坊邻居们,我牛大力在这院里住了这些年,为人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要是不是被他们逼得实在走投无路,断然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作响:
“可不是嘛!前天晚上傻柱和贾东旭先动手,把人牛大力打得晕死过去,换谁能咽下这口气?”
“就是!打了人还不算,转天还想找事,这分明是逮著老实人往死里欺负!”
“老牛家以前多本分,八个儿子也从没仗着人多欺负谁,这回是真被逼急了!”
“反观有些人,自己没儿子,倒凭著个‘一大爷’的名头横行霸道,真当别人好拿捏?”
“要我说还是儿子多管用,真惹急了,总有人能站出来撑腰!”
还有人压低声音嘀咕:“他要是敢惹我,大不了豁出去一个儿子,也得让他吃不了兜著走!”
这些议论声虽不大,却字字句句飘进王红梅耳朵里,她的脸色越听越黑,赶紧双手往下压了压,提高声音说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先安静,别打断牛大力,让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又重新聚焦在牛大力身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各位街坊、王主任、李所长,我们牛家全是根正苗红的城市户口!
”牛大力胸膛一挺,声音掷地有声,“按咱们这粮食供应标准,我是重体力工人,每月45斤粮;我媳妇是轻体力,每月32斤;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都是半大孩子,每月各30斤,老七、老八年纪小,每月各24斤。
再加上我和媳妇一个月总共100块工资,近300多斤口粮,按理说在咱四合院该吃喝不愁!”
他话锋一转,脸上添了几分愤懑:“可自从一个月前院里开办大锅饭,我们家就从没真正吃饱过!
这还不算,更让人纳闷的是,咱们大伙交的粮食根本就没见全用在饭桌上!
各位邻居都在这,你们想想,这一个月来咱吃过几回干饭?
中午咱大多在工厂食堂吃,就早晚两顿——早上基本是稀粥配咸菜,一人一个窝头;
晚上也还是稀粥,顶多再加一个窝头。
这么多口粮,到底去哪了?”
牛大力目光猛地锁定人群中的贾张氏,语气带着质问:“还有人多吃多占!
贾张氏,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你家就贾东旭一个人的定量,却供着你们一家五口吃?”
这话像点燃了炮仗,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牛大力你个杀千刀的!你不是人啊!我们家小当才几个月大,她能吃多少粮食?你这是往我脸上泼脏水!”
牛大力嗤笑一声,声音洪亮得全院都能听见:“几个月大也是人,不吃东西怎么活?”
人群里有人起哄喊:“大力,人家小丫头吃的是奶!”
“吃奶也得是她妈吃了粮食才有的奶!
”牛大力扬声接话,半点不饶,“怎么?你们贾家能生,就养不起?
非得让全院街坊一起替你们养闺女?
我倒想问问,你家小当到底是贾家的闺女,还是我们大家伙的闺女?
是你贾家的种,还是大伙的种啊?”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轰然哗乱,大笑声、窃窃私语声混作一团。
秦淮茹站在人群里,臊得满脸通红,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头垂得快贴到胸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