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月公子!老臣……老臣什么都不知道!老臣医术不精,脉象……脉象 奇特,老臣无法断定!求公子恕罪!求公子饶命啊!”
“无法断定?”月微尘轻笑一声,那笑声干涩而冰冷,带着嘲讽,“太医署院判,连区区xi脉都诊不出来吗?”
“xi脉”两字,如同丧钟,在林太医耳边敲响!他浑身一僵,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月微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而危险:“林太医,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此事若泄露半分,会是什么后果。”
他顿了顿,感受着小腹,因情绪波动传来的隐痛,继续道:“陛下若知晓,第一个要灭口的,便是你这‘妖言惑众’、‘污蔑宫闱’的太医。苏贵妃若知晓,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届时,你我,以及这揽月轩上下,包括外面那个小宫女,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林太医心上。他当然知道!他正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上次才吓得烧了脉案,不敢声张!
“月公子……老臣……老臣绝不会说!打死老臣也不敢说啊!”林涕泪横流,几乎要晕厥过去。
“光是不说,还不够。”月微尘的声音冷硬,“我要你,帮我稳住它。”
林太医猛地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稳住……稳住这……这妖月台?
月微尘无视他眼中的惊骇,继续道:“开药。安胎固元,止呕宁神之药。要绝对稳妥,不能有任何差池。”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而不是在要求太医为“男子”安tai。
“这……这……”林太医嘴唇哆嗦着,“公子!此乃逆天而行!且不说老臣从未……从未有过此等经验,这药方……稍有差池,便是……便是……”
月微尘的眸光骤然一寒,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所以,林太医更要‘尽心尽力’才是。若我或它有任何不测……”他微微前倾身体,尽管虚弱,那迫人的气势却让林太医呼吸一滞,“我保证,在你被陛下处死之前,玄月教会有无数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林太医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江湖传闻中玄月教折磨人的恐怖手段,吓得差点失禁。
“老臣……老臣遵命!老臣一定……一定竭尽全力!”他再也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保住性命的本能。
“很好。”月微尘重新靠回引枕,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脸色更加苍白,声音也低了下去,“去开方吧。记住,今日之事,若有一字泄露……”
“不敢!老臣绝对不敢!”林太医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到外间书案前,颤抖着手,写下了一剂最为温和、旨在固本培元、止呕安神的方子。每一味药,他都反复斟酌,生怕出了一点差错,引来杀身之祸。
看着林太医写下药方,又连滚爬爬地告退逃离,月微尘才缓缓松懈下来,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在榻上。
威胁成功了。
他暂时堵住了林太医的嘴,也为这“孽缘”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他抬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
那里依旧平坦,但在他感知中,却已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沉重的负担,一个与仇敌血脉相连的惊天之秘。
威逼封口,不过是饮鸩止渴。前路的凶险,并未因此减少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