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窒息让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你在骗我对不对？回答我？”
他的颤抖着。
“呃...顾燃...放开...”
闻溪用力的拍打如钢铁般的手臂，指甲狠狠地抓进他的肉里。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溢出的鲜血，顾燃暴怒的情绪稍微缓解，手上的力道慢慢松动。
闻溪挣脱掉那只手，整个人弯腰咳嗽，脸色通红。
“你就是个疯子...顾燃，我没有骗你，她就是死了，你听清楚了吗？ 她死了，冯遥纾死了...”
也许是被掐的太痛了，以至于她内心起了一股无名的恼怒，对着眼前的男人大吼。
“求求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顾燃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闻溪愣住.
她看见他眼睛通红，脸颊上一滴泪缓缓滑落。
他流泪了？
顾燃哭了？
闻溪整个人都呆住，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哭，她一直在想，就算是自己受尽人间所有折磨，他也不会哭。
可是当他从自己口中听到了那个确定性答案后，他竟然哭了。
“对不起！”
顾燃声音沙哑，应该是对刚才失去方寸掐脖子的事情道歉。
顾燃脸色苍白一片，转身之间，彷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看着这副模样的顾燃，闻溪心中莫名的心疼。
她脑子竟然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
抱住他，告诉他，我就是冯遥纾。
她以为她会将从前的一切都深深埋葬，可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头里的。
顾燃一步一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闻溪远远看去，就像看见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喊道：“她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顾燃的身影越发落寞。
“我能活着回来就是因为她，她是我坚持活下去的执念，七年了...”
他先是在回答闻溪，又像是自言自语。
“既然是这样，那七年前你为什么又要那样对她？”
闻溪终究是问出了这句话。
说不在乎，可是真的能不在乎吗？
“如果上天再让我选择一万次，我依旧会那么做......”
“纾纾！对不起！”
闻溪本来还想问原因，可顾燃突然的那句：纾纾，对不起！
让她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眼眶的眼泪。
七年了，她在听见他叫她，那深埋的情愫像是海浪翻滚，汹涌而出。
顾燃摔倒在地上，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闻溪朝着他跑去，扶住了他的手腕。
顾燃转头，看见了流着泪的闻溪。
这个男人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强忍住莫大的悲痛，缓缓将手臂抽回。
“谢谢！”
他继续走。
闻溪在身后紧紧的咬着嘴唇，她好害怕，又好心疼。
害怕自己忍不住告诉他，自己就是冯遥纾。
心疼他，失去了灵魂。
“顾燃，如果她活着，你会做什么？”
顾燃停住脚步。
“我把我的命给她。”
他说的斩钉截铁。
天地风声骤急，黄昏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