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所有事情都为她安排妥当,扫清她的一切后顾之忧:“还有,你之前借顾司宸的那一百万,我已经帮你还清了。如果你觉得不想欠我,没关系,以后你可以慢慢还给我,多久都行,我不催你。”
闻溪依旧沉默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顾燃看着她这副脆弱又戒备的样子,心口闷得发疼,但他还是继续说着,声音放得更轻,更柔:“另外,你在县城那边的行李和物品,我都已经派人帮你整理好,全部搬到新家了。还有你的工作……顾念已经在渝中医院帮你安排好了职位,很清闲,不会累着你。不管你去不去上班,工资都会照发。”
他几乎为她铺好了所有的路,考虑到了她能想到和没想到的一切。
拒绝吗?
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将一切都变成了既定事实。
接受吗?
那深植于骨髓里的、被他伤害后留下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她下意识地就想竖起所有的尖刺,将他推开。
她躺在纯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
失去血色的嘴唇紧紧抿着,纤长的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又带着一种让顾燃心疼到无以复加的疏离。
突然,顾燃俯下身,张开双臂,轻轻地,将床上那具单薄而冰冷的身躯拥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却不再让她感到害怕,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让她不知所措的暖意。
“纾纾……”他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和浓得化不开的悔恨与爱意,“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也无法弥补万一。但是……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一次……让我用余生来补偿你、爱护你、守护你和念念的机会……”
闻溪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不是心理上的,而是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