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虚无”。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陈渊沉浸在这种大道的蜕变之中，物我两忘。
不知过了多久，当归墟道石上的银色纹路彻底暗淡下去，恢復成一块平平无奇的黑石时，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块道石的本源，已经被他初步炼化了九成九，剩下的一丝，则与他的道域建立了某种玄妙的联繫。
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隨时可以將这块石头，化作自身道域的“阵眼”或“道標”。
感受著识海中那已经蜕变为【道域：万象归墟界（初窥门径）】的词条，以及道域內那股更加霸道、更加深邃的力量，陈渊的心中，却生不出半分继续探寻的念头。
他站起身，將三枚封存好的“九转金元果”和那块已经变为凡物的“归墟道石”，一併收入储物袋。
收穫，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九转金元果，足以让他的修为在短时间內再进一步，省去数十年苦修。
而归墟道石，更是让他完成了道域的本质蜕变，这是多少灵石都换不来的天大机缘。
至於那座传说中的上古传送阵————
陈渊的头脑异常清醒。
黑水盟谋划数十年，不惜血祭也要闯入，绝非善茬。
寧远和陆青瑶那两个所谓的“盟友”，生死未下，就算活著，也指望不上。
真正的聪明人，不是能拿多少，而是懂得什么时候该收手。
贪婪，是修士最大的心魔。
“该走了。”
他没有丝毫留恋，【万象无形】催动，身形再次与周围的幻阵环境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穿过了那层光幕。
就如同他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禁制。
回到那片破碎的虚空，陈渊凭藉著【命如磐石】带来的直觉，循著来时的路，向著入口的方向穿行。
这片对旁人来说九死一生的迷宫，在他脚下，却如履平地。
他刻意绕回了之前与寧远、陆青瑶分开的战场。
这里的空间波动已经平復了许多。
那只恐怖的空间残影，早已不见踪影。
寧远和陆青瑶，同样消失了。
陈渊在附近转了一圈，很快便在一块悬浮的碎石上，发现了几枚彻底失去灵光的阵旗碎片。
他认得，那是陆青瑶的“玄光壁”。
而在不远处，一截断裂的青色剑尖，正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
陈渊伸手一招，將那剑尖吸入手中。
触手冰凉，其上的灵性已经完全磨灭，只剩下一点材质本身还算不错。
这是寧远那柄本命飞剑的残骸。
看来，那两人即便是动用了保命底牌，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至於他们是死是活，陈渊並不关心。
他將那截断剑隨手丟入储物袋的角落，转身离去。
一炷香后。
他回到了那处由他亲手开启的空间漩涡前。
漩涡依旧在稳定地运转著，散发著流光溢彩的奇异景象。
陈渊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危机四伏却又机缘遍地的破碎虚空，没有半分迟疑，一步踏出。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传来。
下一刻，他已经回到了黑风渊外围，那处不起眼的山壁之前。
熟悉的灵气，坚实的大地，让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山壁上，由定魂神水绘製的符文已经彻底暗淡，那稳定的空间通道，在他出来之后，便迅速扭曲、崩溃，最终化作点点灵光，消散於无形。
陈渊深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气，正准备施展土遁之术，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此时。
一个沙哑、虚弱，却充满了刻骨怨毒与疯狂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阴影中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