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带爬地扑到船边,也不管江水有多急,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划水的速度比平时御剑飞行还快,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水花,转眼就没了踪影。
只剩下那个被“丑”字诀命中的妇人,还在船上捂着脸疯狂尖叫,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她一边叫,一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越摸越崩溃,最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连滚带爬地翻过船舷,也“扑通”一声坠入江中。湍急的江水瞬间就将她的身影吞没,只留下一声模糊的、充满绝望的哀嚎,很快就被浪涛声盖过。
破旧的小船上,瞬间只剩下花见棠、小白,还有那根断掉的竹篙、一个滚在角落里的空酒葫芦,以及船板上几滴还没干透的、属于妇人的眼泪。
江风呼啸而过,吹动着小白额前的白发,他仰起脸,看着花见棠,金色的眼瞳里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不确定,小声问道:“姐姐……我做得对吗?你说不能杀,我就没让他们消失,只让她变丑了一点……你看,她就不凶了,还跑了……”
花见棠看着空荡荡的船舷,又低头看向怀里这个一脸“求表扬”的小家伙——就是这个看起来软乎乎、连糖糕都能开心半天的小团子,刚才只用了三个字,就解决了一船带着凶器、会用妖术的水匪。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以后不能随便用‘丑’攻击别人,这太伤人自尊了”,或者“其实你可以用‘定’字把他们定住,等我们到岸了再交给官府”,又或者“下次用能力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可看着小白那双纯净又带着点忐忑的眼睛,仿佛在说“我按照你说的‘不杀人’做了,是不是很棒”,花见棠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长长的、长长的叹息。她伸手揉了揉小白的头,手指触到他柔软的头发,语气复杂又有些干涩:“……做得很好。下次……下次尽量用‘定’字就好,‘定’字比较温和。”
至少“定”字只会让人暂时动不了,不会造成这种直观到扎眼、还可能留下永久心理阴影的“视觉暴击”啊!她真怕这小家伙以后遇到不顺心的人,张口就来一句“丑”,那岂不是要把整个修真界的人都得罪遍?
正想着,船身突然晃了一下,花见棠才猛然想起一个更严峻的问题——船夫跑了!没人划船了!
这艘破旧的小船失去了操控,像一片无根的叶子,在江心的浪涛里打着转,一会儿被浪头推得老高,一会儿又被拽得往下沉,船板“嘎吱嘎吱”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小白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紧紧抓住花见棠的衣袖,小声问:“姐姐,船怎么在转圈呀?我们什么时候到对岸呀?”
花见棠扶着船帮,探头看向对岸——距离倒是不远,可江水湍急,没有船夫掌舵,仅凭他们两个,怎么把这船划过去?她扫了一眼船舱,看到船尾放着两支破旧的船桨,木头都已经发黑,桨叶上还裂了几道缝。
“看来只能我们自己划了。”花见棠叹了口气,挽起袖子,走到船尾,费力地拿起一支船桨。她小时候在花家的池塘里划过小船,可那池塘的水风平浪静,跟这沧澜江的湍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刚划了一下,船身就晃得更厉害,水花溅了她一身。
小白也想帮忙,踮着脚尖想去拿另一支船桨,却被花见棠拦住了:“你乖乖坐着,别乱动,不然船会翻的。”她可不敢让小白再碰船桨,万一这小家伙又冒出“让船桨自己动”或者“让江水变平缓”的念头,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上次让刺甲驼“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