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粮仓惊变：新谷染毒引众疑
腊月初的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京城东市新粮仓的青石板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林微裹紧了身上的貂裘，看着工人将最后一批新收的谷子倒入仓中——这座耗费近一个月建成的“凤安仓”，终于在年前完成了第一期储粮，仓顶雕刻的凤凰图腾在雪光中泛着暗红光泽，是清玄道长特意请来匠人打造的，说是能“镇仓邪、保粮安”。可此刻，粮仓管事老陈却脸色惨白地跑了过来，手里攥着一把发黑的谷粒，膝盖一软就跪在了雪地里。
“夫人！不好了！刚入仓的谷子……谷子不对劲！”老陈的声音发颤，将谷粒递到林微面前。只见原本金黄的谷粒边缘泛着青黑色，捏在手里发黏，凑近闻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苦腥味，“早上给工人熬粥用了点新谷，现在已经有三个工人上吐下泻，浑身抽搐，太医院的医官来看了，说像是中了毒！”
林微的心猛地一沉，接过谷粒放在指尖揉搓。谷粒的黏性不像是受潮，倒像是被某种液体浸泡过，苦腥味带着一丝熟悉的刺鼻感——和之前玄水阁用的腐心散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些草木的涩味。她刚想追问，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户部尚书周大人带着几个官员，簇拥着太医院院正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刻意的凝重。
“林夫人，这凤安仓刚储粮就出了人命，怕是不妥吧？”周大人的声音裹着寒气，目光扫过仓门口围观的百姓，故意拔高了音量，“方才接到百姓报信，说你为了赶工期，用了‘劣粮充好粮’，现在还闹出了毒粮，你这是想害死京城百姓，还是想断了边关将士的活路？”
周围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之前受旱灾影响，京城粮价本就居高不下，百姓们好不容易盼着新粮仓储粮能稳物价，此刻听说粮食有毒，顿时慌了神，有人甚至开始往仓外退，嘴里念叨着“灾星”“邪祟”。几个和周大人交好的官员也趁机附和：“是啊林夫人，这粮是要供给边关将士的，若是出了差错，耽误了战事，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林微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转身面对众人：“周大人说我用劣粮充好，可有证据？医官刚诊断出工人中毒，尚未查明毒源，你就一口咬定是粮食本身的问题，难道你早就知道会出事？”
周大人脸色微变，随即又梗着脖子：“我是为国为民担忧！你要是问心无愧，就打开粮仓，让大家查验所有粮食！若是真没问题，我亲自给你赔罪；若是有问题，你就得跟我去刑部说清楚！”
“打开粮仓！查验粮食！”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跟着喊，情绪渐渐激动起来。老陈急得直跺脚，凑到林微身边低声说：“夫人，万万不可啊！仓里还有近万石谷子，要是都打开查验，一来一去至少要三天，粮食受了潮就废了！而且……而且周大人带的人里有他府上的管家，说不定是来趁机搞破坏的！”
林微却摇了摇头。她知道，此刻若是退缩，只会坐实“心虚”的罪名，周大人就是想借着百姓的恐慌，逼她自乱阵脚。她抬头看向仓顶的凤凰图腾，腰间的凤凰佩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是在给她提示。“好，我同意开仓查验。但查验的人必须是太医院院正、京兆尹大人，还有三位百姓代表——周大人，你带来的人，一个都不能进仓。”
周大人没想到林微会提出这个条件，愣了一下才点头：“可以！只要能查明真相，谁查验都一样！”
很快，三位德高望重的百姓代表被请了过来——一位是之前给工人送馒头的老农张阿公，一位是东市卖粮的王掌柜，还有一位是帮着看守粮仓的护城队队员小李。太医院院正带着医官，京兆尹派了衙役维持秩序，一行人跟着林微走进了粮仓。
粮仓内部温暖干燥，空气中弥漫着新谷的清香，可走到西侧的粮囤前，那股淡淡的苦腥味就变得明显起来。张阿公抓起一把谷子，放在嘴里嚼了嚼，脸色骤变：“这谷子不对劲！正常的新谷是甜的，这谷子发苦，还有点麻舌头！”
医官立刻取了些谷粒，用银簪穿刺——银簪尖端瞬间变黑，和之前检测腐心散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